关靖北没说话。
“听见没有,我明天要去许家别墅。”
“你哥没在许家别墅。”
“那在哪。”
关靖北放下筷子,眸色冷淡,语调无波无澜,“你还记得你和秋葵去明月喝酒那次吗,遇到的那个男人。”
“不太记得。”
“你注意到他的两条胳膊是残疾吗?”
“啊……也不太清楚,不管是变魔术还是端酒杯都是用右手。”
“他就是许古安。”
许愿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神色无异样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她的唇动了动,“怎么可能,那个男人……他露脸了。”
“嗯。”
“还挺好看。”
“……”
未等男人恼火上来,佣人过来通报了句,说门口有一个姓许的男人要求进来。
两人同时一怔。
许愿最先反应过来,飞快地站起身,要往门口走去,手腕就被身后的男人扣得紧紧的,没有回头就听到他低低沉沉的嗓音;“坐下,我去迎接。”
“不要,你去迎接什么,你肯定把人轰出去。”
“我本来没有这个想法,你倒是提醒了我。”
她低头看着男人渐渐从她腕上松开的手,怔了好一会,他已经大步走过去了。
也是,这个男人还不至于当面把人轰走。
外面的雨从小逐大,很快就倾盆,许古安进门的时候身上还滴落着水。
关靖北面无表情地斜了他一眼,真他妈不愧是心机男人,挑什么不好非挑下雨天,门口不是有廊檐吗,他怎么淋湿的?
“哥!你衣服怎么都湿了!”许愿尖叫起来,忙跑过来,让佣人去楼上找身衣服。
许古安不急不慢笑着。
关靖北面色沉了又沉,淡淡地道:“换什么衣服,直接洗澡吧。”
“哦对,瞧我都忘了,这么冷的天……”许愿急得不成样子,让佣人领路带他去客房的浴室冲澡。
关靖北见她过分担忧的样子,忍不住恼火,这个哥哥只是淋个雨她就这么紧张,要是真死在他手下,还不得和他拼命?
十分钟后,许古安下来,由佣人引进厨房,正巧赶上饭点了。
饭桌上,许愿又是夹菜又是盛汤,一声哥哥长哥哥短地叫开了。
一开始不以为,到后来关靖北发现她热情得过分,似乎把自己当这里的女主人,热情地招待远道而来的哥哥。
而且这份热情有一大部分是故意让他吃醋的。
虽知道这是醋,还是忍不住酸了酸,男人也不采取无理取闹,只是说自己想吃某道某道菜,让她夹给他。
许愿不太情愿,但也没办法啊,这一忙活基本上没吃什么,两边都要照顾,自己的饭就落下了。
“小愿,你吃你自己的吧。”许古安笑道,给她加了一片酱牛肉,“再不吃就凉了。”
许愿正要应和,另一双筷子也伸到她盘子里,送来一片更大的酱牛肉。
她哭笑不得看着关靖北,搞不懂这男人明明三十多岁而不是三岁,为什么这么幼稚。
一顿饭吃完,许古安坚持要走,许愿留了一番后无果,只能叮嘱司机路上小心开车。
再回到客厅,朦胧灯光下,关靖北身长如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就欲擒故纵,今晚不留宿,第二天还能再来。”
“你胡说什么呢。”许愿瞪他,懒懒打了个哈欠,“要我说啊,我宁愿你们两个维持这样的关系,也不想哪一方动杀心。”
“你知道他对我动过杀心?”
“啊……不知道啊,呸,他没有好吗?”
关靖北唇际的弧度愈来愈深,视线直直落在她的眼睛上。
许愿被看得心虚,别过脸,似是无意地道:“还是好几年前的事,我和你刚在一起,我哥说我不该早恋,让我和你分手,不然就告诉父亲。”
那是唯一次他们兄妹反目,许父知道女儿和关家三少谈后不仅没怒还很支持,但后来不知道怎么不支持了,让他们分手。
“我哥问过我一次,如果他把你杀了的话我会怎么办,我不记得当时怎么答了,反正他的杀心解除了。”
“如果不是解除,而是埋藏在心呢?”
“不可能……这么久了。”
关靖北微微地笑着,想杀他的人多了去,得手的却一个没有。
他这样一个谨慎的人,除了几年前中过许愿一枪,便没再被仇人有机可趁。
…
第二天,许愿很迟才醒来,关靖北自然早就去上班了,她换了身衣服,小心翼翼走出门。
身后有人喊:“许小姐,三少有吩咐过,你不能出门。”
“我就出!”许愿急了。
“不可以的。”那人说着就走过来。
许愿知道自己偷偷跑出去不可能,但偏偏不信这个邪,硬是把双脚搁在门外,等着来人,“你看到了没,我就是出门了。”
“……”那人很无语但又笑不得,只能干站在旁边,为防她一个不小心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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