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许愿的身份是众人眼中的夫人,私人机自然是有所具备,也不需要通报。
所以走得悄无声息,连招呼都没打,还刺了他一刀当做离别礼。
“我不想我儿子的父亲除了脑子有病身体也有残疾。”那边秋葵胆子慢慢地大了起来,“与其你拖着身子乘飞机还不如我替你照顾她。”
“给你两天时间,立马滚回来。”电话这端的男人不急不缓地陈述,“还有,帮我做件事。”
秋葵立马想到他要求的事情应该和许愿有关。
慢慢地听他说完,果然猜对了。
回到云城,秋葵像许愿之前那样,以德报恩,听说她暂时不想出现在关靖北眼前时,便找了个偏僻的住所。
钱,自然是不缺的,只是琐事很多,好在秋葵不比一向娇生惯养的许愿,做起家务来很有一手。
房子租好,家具摆好,生活用品齐全,也请了经验丰富的保姆一起照顾婴儿。
“见见的眼睛一直就这样吗?”秋葵担忧地问,“我认识一个老中医,听说专治百病,改天我们带孩子去看看吧。”
见见是女儿的小名,希望她能有天看得见。
许愿没抱太大的希望,婉言拒绝,但第二天秋葵干脆把人请到家里来了,不得已才给人诊治。
关林说很少能找到和他媲美医术的医生,虽然有些自负的成分在里面,但也是事实。
许愿对其他医生不太相信,只抱着渺茫的希望。
中医看着并不老,姓于,直呼于姨,后来才知道已经六十多了,但脸上根本看不出来年龄。
于姨看完后开了药,让人先去煎,再吩咐她们让孩子服用。
“小孩子本身就很难喂药,这么多药怎么喂进去啊。”秋裤纳闷。
“最好的效果是直接喂给她,如果实在不行,只能母亲喝药再哺乳给她。”于姨温蔼地笑。
许愿看着包装严实的棕色药液,摇了摇头,生过孩子的她多了几分生活的烟火味,唇际漾出苦涩,“我看,还是算了吧。”
秋葵自然不能随她所愿,就这样算了,不知用什么方法和于姨谈妥,让她暂时住下来,一来督促许愿喝药,二来随时随地查看孩子的眼睛。
许愿不想再折腾这些,但也不忍拂去好意,勉强同意了。
安排妥当后,秋葵便要回澳洲。
临走前,她有些依依不舍,低着头想了想,“你为什么要瞒着三少你已经回来了,难道不想让他知道见见的事?”
许愿淡淡地答,“没有刻意瞒,他如果知道的话便知道,我也没必要躲他。至于见见,反正我有能力抚养她一辈子。”
秋葵像是有话要说,欲语还休,最后还是一声不吭地上了飞机。
和关林规定回归的日期相差很多很多……指不定又要为这个炸毛。
…
初春的某个早上,许愿已改掉睡懒觉的习惯,早早地起来。
房间不用她打扫,但她需要散步健身,以提供最优良的母乳为见见治病。
这天散步回来后,倒没听到于姨喊她吃药的声音,小小诧异后,她推门进去,却见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背影。
再次入目的事一尘不染的手工皮鞋,熨烫得整齐的西装裤,黑色长款大衣,看样子并不像是串门,而是刚收拾好准备上班,制造出温馨的家的场景。
转过头,熟悉的俊脸,努力保持平静地看着她,男人温温凉凉地道:“怎么,看到我发什么呆?你不奶孩子?”
许愿条件反射的哦了一声,看了眼在楼下忙活煎药的于姨,大脑空白三两秒。
眼前突然多了个襁褓,见见白里透红的脸蛋清晰地映入眼帘,伸出的小手试图伸进嘴里。
许愿连忙阻止,下意识地撩起衣服,然而却看了眼旁边正兴致勃勃的男人。
“害羞什么,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亲过碰过?”他淡淡道。
“……”
三言两语打破好久未见的隔阂,许愿挑了挑眉梢,不再顾忌,“你来干嘛?”
关靖北轻笑了声,笑好像不属于他自己的一般,“当然是来看看我的女儿了。”
也怪他反应迟钝,居然在许愿在云城待了个把月后才知道她的下落。
奶完孩子,许愿把见见递给了于姨,然后捧着一大碗的中药,眉头皱起,小脸也皱着。
喝了很长时间也没习惯中药的味道。
于姨很识趣地没有多问,抱着孩子就走,让他们有独立空间。
关靖北沙哑的嗓音淡淡道:“孩子一出生,眼睛就是这样吗?”
一直没有睁开,但其他感官好得很。
许愿嗯了一句,如果不提这件事她都快慢慢忘记自己的女儿有眼疾。
“他就是这样医治的?”他冷笑。
“……关林说他已经尽力了。”许愿到底是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总之他至少还让我把孩子顺利出生,而不是没有或者死胎。”
明显的,感觉到关靖北身上散发着的戾气,眸色沉了沉,“这就是你宁愿相信他的结果。”
“他帮我,我也协助他完成治疗,只能说各得其所,现在他的病情也未必稳定,我们算是都做到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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