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二傻。”
“……”说好的互相喊名字呢?
明书寒看着他们这样逗乐,一时的恍惚,猛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又听到同样反应过来的明仔问:“不对啊,你不让我喊嫂子……怎么了?”
钟意耸了耸肩,“没怎么啊。”
“你别是不要我哥了啊,你两是不是又闹别扭吵架了,哎我哥那性子……”
没等他说完,钟意不急不缓地打断,“没有呢,我就是觉得吧,自己这样挺不要脸的。”
“哪能这么说呢,嫂子,你是我心里唯一认可的嫂子。”
“你别这么说,明二傻,咱们都朋友,不攀亲戚了哈。”
“……不攀就不攀,也不能说外号吧,多大人了,我那律师事务所的人听到多丢人啊。”
聚在一旁吃烧烤的许愿和关靖北听到他们对话,都心有灵犀地装没听到。
一个是知道钟意要放弃追了几年的人,一个是无所谓他们之间的事。
钟意很快岔开了之前的话题,和明仔说起一些事务所的事。
全然没有注意到默不吭声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青筋暴起握紧的拳头。
烧烤的炭火散着不可躲避的热气,男人身上压盖不住的戾气也同样释放。
酒一瓶瓶地放倒,因为度数不高的啤酒,喝到尽兴,开开胃就行。
大家正在兴头上,说话间没有注意到两米宽的烤架上被风吹得蹿起了火焰。
不知是谁的脚踢了下,烤架的支腿别到一旁,压着支腿的石块也移到一旁,整个架子都摇摇欲坠。
“我要放弃他了……啊哈哈……”
钟意用不算嘹亮的嗓音喊出断断续续的话,尾音还没落下,那个摇摇欲坠的烤架就向她倒来。
千钧一发之际,所有人都呆了,离之最近的是明仔,他还没有动身,另一道更快的身影闪了过来。
烤架燃得旺但外层不烫,但分量不小,砸到人也是不算轻的。
钟意完全处于震惊的状态,被那抹宽大的身影压在地上,她的瞳眸经不住地放大,不可思议地看着男人的侧脸。
明书寒眉头轻皱,望着身下女人的小脸,两双瞳眸不可避免地对上,深幽,莫测。
等人来了把烤架扶起来的时候,明书寒侧过身,从她的身上翻了过去,半躺在地,任由钟意扶着他的胳膊问他有没有事。
他闭上眼睛摇头,睁开时已然通明,恢复以往的漠然,看着紧张兮兮差点哭了的女人,淡淡道:“这么不小心,下次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说完他由明仔扶着重新坐到轮椅上去。
钟意就差哭了出来,她看到他背上有血迹,不大但是在白色衬衫上很醒目。
明仔推着他哥的轮椅有些急,因为要赶着去处理伤口,经过钟意身边时,明书寒漠然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不似方才他保护她趴在她身上的眼神。
薄唇轻启,浑身上下都透着凉薄,脸上却挂着不算明显地淡笑:“放弃我?”
短暂的三个字说完,他就走了。
仍然处于震惊中的钟意停留在原地,看着刚才的事故现场,那边有人正在查看烤架的情况,关靖北冷着脸训斥他们办事不利。
许愿的目光看了过来,她是完完全全目睹这一切发生的。
别人惊讶明书寒去救钟意,只有她不会惊讶,也只有她忽然产生一个念头。
他在轮椅上,是怎么救下钟意的?
除非……
医生替明书寒简单处理了伤口,伤得并不重,只是烤架的一个支点戳进了肌肤,流的血不算多,但在白色衬衫上就显得醒目。
钟意不是没见过受伤的,也不是不知道这个男人伤得并不算重,但她仍然处于呆讷和回不过神来的状态。
“嫂子,你不要太担心,我哥虽然坐在轮椅上,但经常举哑铃锻炼身体的,流点血不算什么。”
明仔见她过分担心,便过来安慰,玩味的眸子间藏匿着不同寻常的异色。
钟意轻咬着唇,一个劲嘱咐医生轻一点,她自己看着都疼。
难得许愿没有在旁边冷嘲热讽,只是平淡地陈述:“钟意,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胳膊被刺进玻璃渣的时候,可是不打麻药咬牙挺过来的。”
钟意的爹是混黑的,她以前风风火火还到处野到处疯,身上带伤也是家常便饭。
但她看着别人流血,尤其是自己喜爱的男人,感觉比自己挨刀还疼。
明书寒一声不吭地让医生上完了药,然后伸手去拿佣人新准备的衬衫,正要穿上,钟意跑了过来,“我来帮你。”
明书寒没有动,手指攥着衬衫袖子的一角,似笑非笑。
钟意为他穿上了衣服,小心翼翼地尽量避免自己触碰到伤口,也顾虑他不能多动弹,好不容易笨拙地把衬衫替他穿上。
上袖扣的时候,钟意蹲下身子,光洁的额头下是长而密的睫毛,轻微的颤动着,像小虫子一样爬蠕在男人的心中。
“好了。”钟意起身,不经意对上他的瞳眸,想避开但又舍不得。
“之前衬衫上的袖扣取下来了吗?”明书寒忽然问。
“没……没有……衬衫呢?”钟意愣住,有些找不着方向,然后又呆讷问,“你要那个袖扣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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