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无处不在,在这里能存活下来的人就算是奇迹了。
大厅里虽然暖和了一些,但那也是相对于门口外面来说的,其实温度还是非常的低,一杯开水,倒到杯子里,来回还没有说一会话,就已经冷得如冰水,小半个时辰,倒也倒不出来了。
他不敢想象,这里的人都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师傅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几人匆匆的吃了晚饭,已是深夜,师傅道:“叶青,你跟着六子回去休息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叶青点点头,离去了,那个小伙子领着他穿过了院子,笑着说道:“你是不是不敢相信,在这样冰冷的地方还有人敢活着。”
叶青笑着点点头,道:是“你们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吗?”
“有几年了,不过都是我们自己愿意的。”六子说道。
“这地方,还有人愿意吗?”
六子笑着点点头,道:“是呀,这里很冷,特别是在夜里,就更加冷了,你要是没有事情的话,夜里千万别出来,深夜的风最大了,就像打飓风一样,也要把门关好了,要不然真的会被冻死的。”
风吹得人左右的摇晃,好像就要倒了一般,尽管是几步的路程,却走的像好几公里那么长。
叶青点点头,道:“我还以为没有人还在这里住呢。”
六子笑着说:“这山里,在你没来的时候,只有我们三个人。”
六子打开了屋子的门,叶青也跟着进去了,六子有把门关上,走到那个巨大的炉子里,加了十几块木炭,这才觉得屋里有些暖意,那床上,全是被子,墙和门还有穿也特意的加厚了许多。或许是有先见之明,那些窗户开的特别的小,这也不容易入风。
六子又说道:“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叫我,我就住在你的隔壁。”
叶青点了点头。
六子又回过头来,道:“若是还冷的话,你就喝一口酒,酒就在暖炉边上,但千万别喝多,因为死睡后的人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
说着转身去了。
六子正要关门时,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不过很快有止住了,道:“还是明天再说吧。”
叶青点点头,他出去了,重新把门给关上。
叶青诺诺的不知所措,呆呆的想了一会,总不能想明白,为什么住在这里,虽然门缝和窗户已经很严实了,但还是免不了有风从那门缝里直接透了进来,把人冷得真是可以叫爹喊娘了。
虽说六子已经给暖炉里添了火炭,可好像一点也不管用。
人睡下去还没有半会子,就哆嗦的从床上下来,人在发抖,那暖炉一点也不顶用,他也不说了,赶紧喝了两口火辣的小酒。
又跳动了几下,把守伸过暖炉里烘着。
心里不敢想象,要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就这样即运动,又是喝酒,与烘火的,过了有半个时辰之久。
已经是大半夜了,人又是疲倦,又上了床,一床都是厚厚的貂皮,那被子也是用貂皮制成的,人像是那蚕卷里的蚕,卷了好几圈,又裹住了整个头,反正只露出两个鼻孔来呼吸。
风像是加了油一样,拼了命的刮,压得那些门窗和木柱吱吱吱的响,反正是响了一夜,叶青已经忘记了自己很迟才睡着,他记得后来的时候,大概四更,那风才开始变小,但还是一直都有。
轰轰轰,是砍柴的声音,他醒来,一缕盼望了许久的阳光,从窗户的裂缝里射进来,犹如三天不喝水的人见到了水源,裹着一身衣服,像那蒙古的汉子一样,剑都不记得扔在了那里,匆匆就出来了,打开门,轻轻一拍房门,落了一地的雪。
太阳已经出来,已在半空。
院子里的六子在劈材,一只已经处理的鹿躺在了一块石板上,角落处的一屋顶伸出的烟管正猛烈的冒着烟,厨房里的人正悠哉悠哉的唱着叫不出名字的歌。在厨房门口有一口水井,那木桶的绳子长的卷成了一团。
有些不知道从那里摘来的菜,扔在了水井边上。
叶青一出来,对着那阳光,拼命的晒,拼命的呼吸着,这里和昨夜判若两个地方似得。
六子看着他发呆的对着阳光,又是好笑,便知他昨夜挺不好受的,笑着说:“叶青,你可以回房里继续睡一会,这些我和五子就可以完成了。”
叶青好奇的回过头来,看着那只鹿还在滴着血,道:“这么早,谁抓了一只鹿回来了。”
“昨晚上带你回来的大雕。”六子说着。
五子走了出来,看着他那肿肿的大眼睛,道:“昨晚不好受吧。”
叶青转过身来,厨房里唱歌的人也停止了歌声,“不好受,虽说我以前住的地方也下雪,但绝对没有这么冷的。”
五子嘻嘻的笑了笑,说道:“那你就多晒一下太阳,这里一天的天气变化就像是一年一样,早上是春天,中午是夏天,傍晚是秋天,半夜就是严冬了。”
叶青笑着点点头,道:“你的比喻太对了,我还不知道叫你什么呢?”
厨房门口的人道:“师傅都叫我五子,你也叫我五子就行。”
叶青点点头,往阳光的地方站过去。
六子笑着道:“没事,再过两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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