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离刚好看见这一幕,只觉得有些闪眼睛;转过头,易寒正把一碗粥里的葱和姜丝挑出来,然后放在千夜面前。
他觉得眼睛更痛了,低下头端起碗喝起粥来。今天早餐谁做的?葱太多,姜太辣,牛乳太甜,粥太咸。
所以,他为什么要坐在两对夫妻中间吃饭?
端木情食量小,慢慢地喝完小半碗牛乳便停下了动作,想起进来前听到那一句,“小寒,你们刚才再说什么?”
易寒早吃完了,这会千夜把不吃的都给他,无奈他只好又把这些妻子嫌弃的东西给吃了。
“伯母,那老头一直不肯开口,我没招了,就想让易寒过去看看。”沐离告诉她。
端木凛放下筷子,端木情一直强调凌霄所做的事情,他无法去找他们的麻烦。如今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放过,“人在哪?”
“关在地牢。”
“一会带我去看看。”
平静正常的一句话,易寒他们都要感觉到一阵杀意。端木情比所有人都了解他,知道那老者成了他的出气筒。她没多说什么,他这段时间一直提心吊胆的,总该把怒气发泄出来。
千夜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中间递给沐离,“若他一直不开口,可以试一试这个。”
“好。”沐离把东西收起来。
在院子里的时候,端木凛叫住了千夜。
“爹?”
“这次你救了情儿,我很感激。以后你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只管开口。”端木凛说得很诚心,可以看出端木情在他心中的份量真的很重。
千夜摇摇头,“爹,我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见外!”
端木凛摆摆手,“即便是一家人,我也不觉得你牺牲自己去救情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顿了顿,他继续说,“我这个人天性凉薄自私,在我眼中,最重要的就是你娘了。其他的就算是易寒,都不及来的她重要。”
他难得和别人说这么长的话,千夜没想过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继而开口,“爹,可以的话,不要为难凌霄。”
“这个自然,你娘已经和我说过了。”端木凛点头应下。
“爹,你在这?”易寒从廊下走过来,“娘刚才在找你。”
端木凛向千夜示意了一下,朝易寒走去,“她在哪?”
“这会应该在厨房。”
“我知道了。”端木凛说完便擦布朝厨房走去。
千夜感慨了一声,“爹和娘感情真好。”
易寒握住她微凉的手放在手心里,反问道:“我们的感情不好?”
“好。”
端木凛看似霸道,对感情却极认真。他所谓的自私不过是因为他满心满眼的都只有端木情一个人。他抛却了一切,只为与她相守。责任、家人,他都做了自己能做的事;从此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禁锢他。
他不求无愧与天地,无愧于亲人,只求不负她一人。
被这样的人爱着,端木情很幸福。
晚上,吃完饭后,易寒拉着千夜在院子里慢慢走着。
千夜自觉这两日太过担心凌霄的伤而忽略了他,不由小心去看他的脸色。柔和的月光下,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很好看,却看不见他的情绪。她双手握着他的手,孩子似的晃了几下。
他回过头,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她受伤的那只手,“怎么了?”
“易寒,凌霄只是朋友。”她解释道,没忘记他上次说的嫉妒。
“我知道。”易寒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和她额间相贴,眼睛专注地看着她,“千夜,我都明白,就是这里忍不住。”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胸口处,“你们之间还有八年…我却只想着独占你所有的一切!”
她没有想过,看似这么温和的易寒,也会有这么霸道的一面!
千夜感觉他的心跳伴着温度一下一下地传到她的掌心,熨烫地只传到她脸上,“易寒,我们以后会有十年、二十年,一辈子的时间。”她顿了一下,“易寒,我爱你。”
“我也爱你。”这句话像是强心剂,易寒忍不住亲了她一下,顿觉心情大好,走路都轻快了几分。
不知是不是千夜告白的原因,晚上他格外兴奋,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她好几回。一直磨着她,要她再说一次爱他;千夜脸皮薄,终是拗不过他,让他得了逞。
即便是这种时候,他也没忘记她手上的伤,将她的手按在头顶以免伤口再次裂开。这个姿势却让千夜更加坦诚地将自己呈现在他面前。
再温和的男人遇上自己爱的女人,都会变成吃不够的饕餮。
又过了两天,沐离兴冲冲地走进来,倒了杯茶仰头一饮而尽,“他终于说了,易寒,你爹真厉害!对了,千夜,你那个药还有吗?再给我一点。”
“好。”千夜点头应下。
“他到底是什么人?”易寒问道。
沐离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他们。
那老者名为林风,原来是傅湛的一位长辈。后来一次练功走火入魔被孤千绝救了,从那以后他就成了孤千绝的人,潜伏在傅湛身边给孤千绝提供消息。
二十五年前,他秦言目睹孤千绝被端木凛击毙掉下山崖。有个孤千绝的心腹来找他,要他帮忙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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