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万籁寂静,月光白的无暇,照在窗子上映出灰白的影,偶尔一两声虫鸣都被传的很远。
秦水安睁着眼望着床幔,他被这群人带走三天了。他们没有伤害他的意思,他暂时还是安全的。只是不知道他们要将他带去哪里?背后还有什么别的阴谋?
随时随地都有人看着他,连睡觉都有人守着,靠自己显然是无法逃脱的,甚至连求救的信号都没法发出去。
夜一点一点地深了,秦水安仍在犹豫,是不是要赌一把,相信萍水相逢的他们?耳边传来看守他的人平稳的呼吸,咬了咬牙,秦水安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像前几个晚上一样,如无人般朝外走去。
千夜突然睁开眼起身,正要往门边走去,窗子里突然闪进一个人,带着她熟悉的气息,被他一把从旁边拉住。“千夜。”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是贴着她耳边说的,微热的气息染红了她的耳垂。她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动了动手腕,“怎么回事?”
“那个少年,正往你房间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刻意压低的推门声,悠悠传来。月光之下,一个细长的影子朝他们走来。
“二位,我乃秦晟之子,被人所劫,望二位帮忙向家父捎个口信。感激不尽。”说完,他便将一枚玉佩从颈边扯下,放在一边的桌上,转身走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与他一起的几个男子便来了,见秦水安一脸无知无觉的样子没说话。只等他自己摸索回房间后,这才朝千夜与易寒拱手,“他有夜游症,惊扰二位清梦,实在抱歉。”
“无碍。”易寒上前几步,见他们都走了,这才关上门,“千夜,你想帮他吗?”
他问得认真,似乎他们两之间,他一直都在询问她的意见。千夜心里有点乱,“明天再说吧。”
“恩,你休息吧,不用担心。”说完便打开窗户,直接闪身回了自己房间。
翌日。
千夜坐在桌前,细细地打量着手中的玉佩。碧绿通透成半月状,一尾栩栩如生的金鱼,摆尾欲跃。千夜凝神,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总觉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还有些眼熟。
“这玉佩应是一对的,玲珑双鱼玉佩。”易寒见她似有些不解,这才开口。
“难怪。”千夜嘀咕了一句,将玉佩放下。
不多时,一名穿着并不起眼的男子敲门进来,对着千夜就是一个大礼,“千夜姑娘,属下凌霄阁甲字林默,任凭姑娘差遣。”
“将这玉佩送至秦晟手上,说人在这里出现过。其余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林默小心地接过玉佩,并没有因为其来历不寻常而露出异样。他们早在千百次的任务中练就了面不改色,淡定如常的本领。“秦晟的儿子几天前失去踪迹,我们刚接手正准备要去查,不想姑娘碰巧遇上了。”
千夜点头,“原来是这样,我们还要赶路,有劳你了。”
“不敢,属下定不辱命。”说完,朝两人抱了抱拳,便离开了。
“我们也走吧。”
“好。”
片刻之后,两人便骑着马离开了这个小镇。
两日后。
千夜与易寒到达临江城。
临江临江,顾名思义,与江相邻的一座城。
人潮如流,车水马龙;叫卖声、嬉闹声不绝于耳。因着地理关系,水产丰富,空气里还散着清晨河鱼带上岸时的微腥。这座人口众多的城市,有着它自己的繁华与喧嚣。
绕开主街,两人找到了凌霄早已准备好的一处宅子。出行便利,却又有着主街没有的宁静,与外面的热闹隔开。宅子不大,却是够住的,只有一个叫林岚的女子留守在这里。
洗去一身的风尘与疲惫,千夜叫来林岚,询问起消息来。林岚早得了吩咐,有问必答,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知道的全数告知于她。还说了些临江城里的一些情况。
“姑娘,你要不要去看看?”林岚看着她,问得有些小心。
千夜这才回过神,手不由紧握,心下一时竟有些情怯,“我,晚上再看看吧。”
她一脸复杂,期待中又有点害怕的样子,令易寒眸光深了深,对她想见的人也平白多了几分好奇。什么样的人,能让千夜有这样的情绪?
华灯初上,临江城还是一样的热闹。街道上叫卖的人似乎不知疲倦般地招呼着客人。酒楼茶肆,灯火通明,甚至有花楼的姑娘站在门口,公然地招揽客人。
清意斋。
这是临江最有特色的一家茶楼,里面从小厮到抚琴唱曲说书的,无一不是清秀貌美的男子。这里不仅吸引大量姑娘,男客亦不在少数。
最有名的,却是一个才情绝色的公子—清酒。
千夜站在门口,脸上还有几分挣扎。
“进去吧。”易寒淡淡地开口,见她看过来,“总是要相见的,早晚而已。”
说着,便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一步步往里走去。
没有拒绝,千夜微凉的手握住他的,在他一句“别担心”中,没来由地心里似乎平静了许多,是了,千里赶来不就为了寻他?这般想着,跟着他的步伐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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