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一眼,抬步跟上。
当他们走到二楼,这才看到窗边坐着的水泓正热络地冲他们招了招手。
水泓刚才百无聊赖地往下一看,便看见他们二人要进来,觉着有些眼熟,定睛一看才认出是前几日与他一起拼桌的那一对。想着前几日蹭了人家的,便想还了。于是叫来小二将人请了上来。
“二位不必客气,一起吃顿饭,就当是为了前几日拼桌之谊。”水泓笑眯眯地合起扇子,一副熟稔的样子,倒不令人生厌。
待二人都坐下,他又给他们倒了茶,“在下水泓,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易寒。”
“千夜。”
出奇一致的简单明了,水泓不由失笑,这默契,还真是一对。手里的纸扇不知不觉又扇了起来,介绍起这酒楼来。
刚说完招牌菜,一名男子径自走过来,低头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什么?”水泓神色一正,手中扇子一合,立刻站起身来,“赶紧去备马。”
“是。”那人急匆匆地往外走去。
水泓歉意地看着他们,“不好意思,二位,家中有急事,这顿饭你们慢慢吃。咱们江湖有缘再见。”
“恩。”易寒微微点了点头。
水泓转身就走,倒也是走得着急。
千夜与易寒慢条斯理地吃完饭,街道上人也少了许多。
走出酒楼,此时阳光大盛,亮得晃眼,晒得人有些晕乎。千夜眯了眯眼,易寒已经侧身站在她边上,高大的影子将她笼罩在其中,挡去了所有的阳光。
千夜怔了一下,抬起头。他也在看着她,此刻他正背着光,看不清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她抬步踏入阳光里,身边尽是繁华喧嚣。那个如影随形的人,令她心底有股脱离凡尘的安宁。
途径一个卖糖的小摊,千夜停下来,心情极好地挑了一些千语爱吃的,准备过两日让人随信一起给她捎回去。
刚到巷子口,一男一女两个人挡住了他们的去向。
端木云痕兄妹两,他们此刻正看着易寒,“我们能和你谈谈吗?”
“你们聊,我先回去。”千夜绕过他们就往里走。
易寒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这才对他们两点了点头。
刚到门口就撞上了一脸焦急跑出来的林岚,手里的糖果蜜饯散了一地,还没来得及捡,就被人匆忙地拉着往里走。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弟弟。”林岚刚要去找大夫,看到千夜的时候猛然想起,这位比大夫可厉害多了,急急的就拉着人进去。
“怎么了?”
想到刚才她看到人时,那一身的血迹与伤痕,林岚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哽咽,“他出任务的时候受伤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房间,一进门就是冲天的血腥味,将室内填的满满的。
年轻的男子正趴在榻上,身上的衣服全是血污,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几道剑伤狰狞地敞开,深可见骨,有一剑甚至从肩甲处延伸到后腰。
俯身大致检查了一下伤口,千夜松了口气,没有伤到要害。接着坐下来,熟练地把脉,翻了翻他的眼睑。嘴里也没停地吩咐着,“去我房间将医箱拿来,去烧热水。”
“好。”林岚应了声,急忙跑了出去。
取了一块干净的布,折了两下塞进人嘴里。找来剪子,千夜直接将人身上的衣服剪开,露出整个背部。查看了一下各处伤口,分出轻重缓急,拿出几瓶药粉和刀子,着手处理起来。
林岚一盆盆热水端进去,再将血水端出来。
里面的情形她根本不敢看,千夜怎么说她便怎么做。但千夜冷然的态度,游刃有余的样子,利落的手法令她莫名心安。以前只是听闻,亲眼见识后才知道,这个女子医术之高明,绝非虚传。
她站在门外,不止一遍地在心中庆幸着,幸好有她在。
易寒随着端木云痕兄妹两进了一间客栈。
“你对自己的身世了解多少?”几乎是一坐下,端木云茜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他。
身旁的端木云痕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对她十几年来如一日的急性子一点办法也没有,抬手为三人都倒了杯茶。
也许是因为他们上次的仗义相助,易寒并没有那么排斥他们,他摇摇头,“一无所知,我从小就是师傅养大的。”
“那你师傅有没有和你提起过这些?”端木云茜追问。
“未曾。”易寒看着他们,果然是和自己的身世有关系。
端木云茜有些泄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端木云痕拍了拍她的肩膀,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你身上有这类似的玉佩吗?正反两边的图案看着是一样,其实另一边的图案是上下颠倒的。”
易寒仔细看了看,由于太过相似的缘故,不说的话,很难发现其中的不同。他摇了摇头,“没有。”末了,又加了一句,“我一直以为我是孤儿。”
“你看看这个。”端木云痕递给他一幅画。
虽然保存得很好,泛黄的边角表明这幅画有些年头了。易寒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淡淡的纸浆味带着墨水的余韵渐渐弥散开。里面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气宇轩昂,与他,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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