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速度极快,易寒他们只看到清酒腕间银光一闪,接着便是两人紧贴的手。金色的小蛊虫顺着血钻进千夜的手里,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手却始终没挪开。
等它完全进入自己身体之后,千夜再也忍不住弯下腰,“哇”地吐出一大口血。
“小师妹!”
“千夜。”
她擦掉血迹,有些虚弱地靠在易寒身上,“我没事,师兄,小睿就交给你了。”
“恩。”雾临压下心底的担忧,开始收清酒身上的针。
接着,千夜看向沐离,“别告诉他,也别让他见凤栖谷的人。”她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只有易寒明白,她握着他的手都在颤抖,她的手心此刻有多凉。
沐离迟疑地看着她,最后点头应道,“我知道了。”
“带我走。”千夜话音刚落,易寒直接便将她横抱起,大步离开了清意斋。
直到他将千夜带到他们住的宅子里,千夜没有再说一句话,她双眼紧闭,浑身不知觉地颤栗着。除去没有频繁的吐血这情况,她的症状与清酒几乎如出一辙。
“千夜,千夜,你怎么样?”易寒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榻上,眼底的怜惜和口吻里的心疼暴露无遗。
听见他的声音千夜这才迷蒙地睁开眼,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我没事,你先出去吧,让我休息一会。”
“我什么都不问,但我一定要待你身边。”他一口回绝,态度异常坚决。
千夜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突来的痛楚打断,只逸出一声闷哼。千夜知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开始,它们如此来势汹汹,她不由自主地蜷缩在一起,五官已经痛的扭曲,指节因用力而更加分明,青筋暴起,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
体内的痛苦似乎想把她吞没,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千夜似乎可以感觉到它们是如何在她体内厮杀拉扯的。耳边似乎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叫着她,可是她却无力回应。
当她不知第几次快滚下榻来的时候,易寒将她直接抱起搂在怀里。她疼得厉害,身体也阵阵发冷。即便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了,身体仍本能地寻找着温暖,往他怀里靠去。宛如一个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不知过了多久,黑夜已经过去,天将方明的时候,千夜体内的动静也渐渐趋于平静,来不及和易寒说些什么,她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易寒将她放在她上,轻柔地将她凌乱的发丝理好,这才出门去找了在宅子里做饭的姑娘来给她换衣服。
清意斋。
当清酒悠悠转醒的时候,在他身边守了一夜的沐离和雾临都异常惊喜,沐离体贴地倒了一杯水喂他喝下,“怎么样?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他喝完水,只觉得浑身都舒畅无比,像是被温软的东西包裹着。他四处环视了一周,“我姐呢?”
雾临坐在一边给他把了把脉,半晌他抬起头来,“没问题了,再喝几次药就行了。”
闻言,清酒微不可见地皱起了眉头,他自小与千夜一样,都不喜欢喝药,“这位是?”
“小睿,我是竹苓,忘了吗?”雾临好脾气地笑着。
“什么?你是竹苓师兄?你怎么会在这啊?”清酒见到儿时故人也颇为开心,小时候竹苓也像哥哥一样照顾他。
雾临拍拍他的肩膀,就像小时候一样,“叙旧的时间有的是,你先休息,我可累惨了,得回去好好休息了。”
说罢,还伸了个懒腰,打了几个呵欠,倦意真的来了。要是再不走的话,他下一句问的肯定就是问他姐姐了。这种事情,自然是要留给沐离来面对的。
“好,师兄慢走。”
待雾临走了以后,清酒正想开口,一个小厮上来了,说是凤栖谷的人,想见清酒公子。二人对视一眼,均是一愣,没想到他们还敢再次登门。
清酒哼了一声,“还真敢来。”
沐离按住他,转头对小厮说,“让他们回去,说清酒在休息,没空搭理他们。”
“是。”小厮知道这位说话是能代替清酒的,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铩羽而归的四个人有些郁闷,一时间也拿不准清酒只是单纯不愿意见他们,亦或是真的出事了?回到客栈,白凡与白止商量了一下,便写了一封信,送往凤栖谷去了。
另一边,沐离终究还是逃不过被清酒询问姐姐去向的命运。
“怎么了?说话,我姐呢?”清酒见他一直不吭声,不由又问了一遍。
虽然知道他们姐弟情深,沐离还是忍不住醋了,他神色严肃地看向清酒,“我问你,到底我重要还是你姐姐重要?”
清酒给了他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这还用问?当然是你啊,这话你信不信?我都不信。”
沐离一阵语塞,手里的药温度也差不多了,递给了他。清酒一脸不肯合作,这药,自然是能不喝就不喝,能迟喝就迟喝。
“喝完就说你姐的事情。”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清酒端起碗一饮而尽。沐离这下觉得自己心也塞起来了。
叹了口气,沐离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于他,包括自己如何去找的她,以及千夜昨晚刻意叮嘱让他别告诉清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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