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谷主,是我下的手。”他站起身,早以知道自己的鲁莽,却也不会去推卸责任。
“原因。”千夜清亮的眸子看着他,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就连质问原由,都是陈述的语气。
对上她有些锐利的眼神,白凡微微低头,在她面前不由自主地收敛了自己所有的傲慢。“这些年来,时不时有人会冒充少谷主,是以谷里决定以后再遇见这样的事情要先验一下。”
验证身份?笑话,明明就是借机下手的幌子,却还要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白术?黄荆?亦或还有其他人?千夜脑海中迅速闪过这些消息,脸上却仍是波澜不惊的淡定。
她不露声色地问,“你可是那是什么?”
“不清楚。”白凡道,“只说对常人无害,却能使慕容一脉的人中毒。我们还备好了解毒丸,却始终未得到消息。”顿了顿,“若少谷主要治罪,回谷之后,白凡任凭处罚。”
他将自己的姿态摆的极低,黄叶从没见过这样的白凡。自从他担任凤栖谷的大弟子以来,从来都是高人一等的模样。当然,他自己有那个资本。谷里这辈弟子中,当数他和白止最为出色。所以,对于白止的话他愿意多听几分。
“我知道了。”千夜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白止坐在一边,看着两人不曾出言。见他们已经告一段落,才看着千夜问道,“不知少谷主打算何时启程回谷?”
“你上次见我爹是什么时候?”千夜答反问。
他低头想了一会之后才抬头回答,“一年前的弟子大会上,谷主露了一面。”顿了顿,似乎想起些什么,他继续说道,“自从十年前少谷主、小少爷与夫人失踪之后,谷主便有些消沉,不理俗事。现在谷中大小事务都由白长老和黄长老打理,谷主深居简出,甚少露面。”
白止多少明白她为何有此一问,所以干脆将谷里的情况三言两语地都告知于她。
“是吗?”千夜低低地呢喃了一句,神色莫名。“其他人呢?”
白凡突然开口,“紫长老和青长老也是深入浅出,甚少出现在大家面前。紫长老除了前几年收了一名徒弟外,很少出来。青长老更是神出鬼没,基本上见不到人。”
千夜点点头,“我知道了。”
一时间,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好半晌,千夜只留下一句,“你们自行安排。”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话里的意思是不会与他们同行了。
四人也欲离开,正想起身的黄杨赫然发现自己居然动不了了。试了好几次之后才发现,只有嘴巴还能出声。黄杨转转眼睛望向白凡,“这是怎么回事?”
“少谷主是在为她弟弟出气呢。”白止说了一句,莫名多了几分笑意。有气当场就出了,这件事这就算过去了。
黄叶吃惊地看了他一眼,保持着坐着的姿势,她连千夜何时出手的都不知道。
坐在一旁的白凡至始至终都没开口。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仅仅是全身动弹不得,浑身还泛起一股令人难耐的痒,不止是身体上,似乎渗透进了骨子里。可偏偏此时的情况挠不得,只能硬忍下去。没多久,额间全都是细密的汗。
一个时辰过后,四人才能动弹。不由赶紧活动一下麻木的手脚。较为狼狈的白凡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抖着手倒了杯茶一饮而尽。知道凉透的茶至五脏六腑,这才觉得好过一点。
休息片刻,一行人回到了落脚的客栈。
“白止师兄,你小时候应该见过少谷主吧?”黄叶没忘记他先确认了千夜的身份,此时提及千夜,她不禁有种敬畏感,“之前南宫府的时候你们都没认出来,是不是她变化太大了?”
“见过几次。”白止只应了前面那一问,他对着白凡使了个眼色,后者跟着他出去。神色有些不豫地问,“什么事?”
“少谷主的事,你打算告诉师父吗?”白止问道。
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一句“当然”没说出口,他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白止告诉他自己的猜测,“她不愿意与我们同行,是不是,不想让谷里知道她的行踪?或许她有别的顾虑。”
“瞒是瞒不住的。”白凡想了会才应。
“那就推迟一些时间再说吧。”白止说完,便径自回房间去了,里面隐约还能听见黄叶又在问东问西的声音。
白凡默然看着他的背影,一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终是没有问出口。
另一边。
千夜刚出门,就看见易寒等候在一边的身影,心间微动,面色也柔和了许多朝他走去。
“怎么样?”易寒自然而然地拉过她的手。
摇了摇头,倒也不隐瞒,“他们应该都不知道,说我爹很久都没出现了。”
手里的力道紧了些,他安慰她,“别担心。”
“回去吧。”
“好。”
两人走在街上,陷入人来人往的热闹喧嚣中,小摊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阳光有些刺眼,所有的一切,都因为彼此的存在,而变成一种内心的安宁。
远远地看见一个卖蜜饯的铺子,千夜走进去准备买点小零嘴给千语和清酒。挑了几样他们都爱吃的,让小厮包起来。转身看见易寒手中已经拿了一包已经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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