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什么?
贺锦尧并不是不在乎林夕,也并没有他认为的那样恨她,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贺悦然低垂着头,被头发遮住的眼中,满是怨恨。
贺锦尧当她受了委屈,语带歉疚,“抱歉,悦然,我刚才的语气重了点。”
贺悦然抬起水盈盈的眼睛,“锦尧哥,我明白,林夕就在你面前跳下去的,换做谁也不会好受,何况你们是夫妻,我,我没事的……”
贺锦尧略感亏欠,轻握了握她的手,“让你受委屈了。”
贺悦然轻轻摇头,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贺锦尧想起医生说她病危,随即腾的站起身,“对了,医生呢?不是说你病危,他们人呢?”
贺锦尧正懊恼差点忽略了这件事,再看贺悦然的脸色,发现并不太像病危的样子,他随之皱眉。
病危只是假话,不过贺悦然早已找好说辞。
她温温婉婉的握住他手,“锦尧哥,我没有病危,我只是舍不得看你这样,才故意让他们这么说的,两天了,你看看,你都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你需要休息。”
她原以为,自己这么说,贺锦尧非但不会责怪,反而多多少少会有些感动,哪知他听完,脸色立马冷了下去。
“悦然,你怎么能这样?”贺锦尧抽回手,表情相当失望,他说:“你明知林夕生死未卜,没有找到她之前,我怎么可能休息?”
“可我……”贺悦然满是委屈。
贺锦尧略显烦躁,“好了,你好好养病,肾源我会再想办法,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离开了病房。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贺悦然气得一把将输液针拔了,看着自己手背上泊泊冒出的鲜血,她的眼神变得阴狠无比。
林夕,你最好已经死了,否则,我一定要让你付出更惨的代价!
第17章
出了医院,贺锦尧又去了河边。
林夕活未见人,死未见尸,他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心肺就疼得简直要裂开……
搜救的船顺流而下,夜以继日的仔细寻找,但林夕始终没能找到,从她落水那一刻起,她就那么消失不见了。
一个星期,贺锦尧终于倒下了。
劳累过度加低血糖,医生说,他的身体已到达极限,再这么下去,离猝死也就不远了。
贺锦尧麻木的听着这些,心里甚至想,只是晕倒而已,难道会比林夕跳楼落水还严重?
贺悦然坐着轮椅来看他,抓着他的手,哭哭啼啼,“锦尧哥,算了吧,别找了,林夕她真的已经死了。”
一个死人,一个他不爱的人,有什么值得他执着成这样?
但贺锦尧躺在床上看了她一眼,只平淡的说了一句,“出去。”
贺悦然死死抓住他的手,情绪异常激动。
“我不出去!锦尧哥,你以前不会这么对我,你好好看看,我是悦然!是你最爱的悦然啊!那个林夕,是破坏我们感情,害我车祸害我肾衰竭的贱人啊!这些,你都忘了吗?”
贺锦尧听到‘肾衰竭’一词,有些恍惚的看了看贺悦然。
要不是这件事,要不是他执意要摘林夕的肾,她也不会去跳楼……
但现在,贺悦然没有她的肾,还好好的活着,而林夕,却跳入那片水里,不知所踪。
想到这他不禁有些困惑,悦然不是急性肾衰竭危在旦夕吗?可为什么如今十天过去了,她似乎还是老样子?她说‘贱人’?是他听错了吗?他认识的悦然,从不会说这种话。
“悦然,你身体怎么样了?”贺锦尧突然问她,冷冷的眼神似乎能看穿一切。
贺悦然一阵心虚,眼神随之闪躲,“我,医生换了一种新药,暂时好多了,你不用担心我,反正等找到肾源换了肾,就会好的……”
“换肾也不是百分百能成功的。”
不知为何,贺锦尧突然之间想到这点,就脱口而出,再看贺悦然,脸色已经大变。
她惶然无措的握了握轮椅扶手,“应该不会失败吧……”
贺锦尧没有接她的话,而是问她:“悦然,你怕死吗?”
“我……”贺悦然更加忐忑,他这是在试探什么吗?她咬咬牙,模棱两可的道:“这世上,应该没有不怕死的人吧?”
贺锦尧点点头,“可林夕居然不怕死,她那么孝顺,竟然丢下她重病的母亲跳楼了,我始终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悦然,你帮我想想。”
“我,我也想不到……”贺悦然两手绞着病服,突然又说:“锦尧哥,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贺锦尧脸色平平的点头,再没说什么。
直到回到自己病房,贺悦然心脏依然狂跳不止。
她皱了皱眉,不行,看来贺锦尧已经有所怀疑了,她得想办法,把“肾衰竭”这个谎先圆过去,可是应该怎么做?
贺悦然眼睛一亮,脑子里有了主意……
第18章
贺悦然一走,贺锦尧就拔掉针头,离开了病房。
他感觉自从林夕跳楼之后,自己就像陷进了一团迷雾中,不对,应该说从那晚他被下药开始,他就陷入这种感觉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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