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乐乐趴在桌子上,笑呵呵的:“这个人画技不错啊,你看这些线条,都是一气呵成的呀。”她手指从左到右依次指,“太阳,三块石头,红枫叶,眼睛,蚯蚓,织布机,女人和一张嘴,山水——啥意思啊?打哑谜?”
银枝沉默不语,把这些纸收起来。
“还没研究出结果呢。”王乐乐抗议。
银枝说:“我同意晓月观点,这是个恶作剧。研究它们就是浪费生命。”
王乐乐哧声:“哪有那么夸张。”
银枝将八张纸齐好,拦腰撕成两半。要撕第二遍的时候,王乐乐喊道:“别撕啦,正好我桌子不稳,送我垫桌脚吧。”
虽说垫桌脚,但王乐乐背着银枝把裂画粘贴复原,偷偷藏在枕头下。
她看过不少武侠小说,坚信这几张画是谜面,背后藏了一个惊天秘密。
她要把它解出来。
*****
这晚,银枝久违地去操场夜跑。
这所学校懒人太多,跑步的人太少,偌大的操场寥寥几个,看起来竟有几分落寞。
她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水泥地表冰冷,贪婪地夺走她的体温。她冷,从包里摸出一盒火柴,轻轻擦燃。
燃起的火很快被风吹灭。
她觉得自己和卖火柴的小女孩有异曲同工之处——用火柴取暖。只是透过火光,她没看到火炉,烤鹅,圣诞树,还有奶奶。
“唉。”她叹了口气。
摸出开学时买的那包烟,她取出最后一根,点燃。
手表上,时针指到9点。
其实跑步是借口,她只是想单独待会。
察觉到有人走近,银枝回头,身后站了个气势迫人的男人。
没有路灯,只有月光,她勉强看清他的脸。
陌生人。
银枝警惕起来:“同学,哪个学院的?”
他直截了当告诉她:“是个好人。”
“……”银枝差点没跟上他的思维。
她扔掉烟头,站起来,被冻得太久,全身僵硬,指甲发紫,双脚没有知觉,走路像在飘。
有时候,自虐,她会有快感。
但更多时候是失落——心头有黑洞,用什么都填不上。
银枝往跑道走,偷偷回了次头。
男人弯腰,把她扔的空烟盒和烟头捡起来,扔进一边的垃圾桶。
银枝觉得他气质熟悉,似乎在哪见过。
可认真一想,在这学校里跟她打过交道的男生太少了。每个与她说过话的她都记得。
但她真的不认识这个人。
西北地区的晚上比白天冷得多,银枝为快速暖身子,还是围着跑道开始跑步。
那个男人就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她暗暗骂了句:“神经病。”
作者有话要说:
论直男金审美异常的撩妹方式。
不过这也是金男主的可爱之处。
问:今天女主渣男主了么?
答:刚认识,上哪渣去?
第7章 旧时代
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看着她,眼神不辨深浅。
他把围巾往脖子上多缠了两圈,问:“你不记得我了?”
银枝没看他,专注跑自己的。
他依旧跟着,走路追不上她,却又没有跑。她没回答他,他便知道,她确实忘了他。
他解下围巾,转身而去。
银枝跑完十圈,根本没注意到那个“好人”什么时候走了。
她抹了把汗,唏嘘:“怪人。”
她去小卖部买水,意外遇到了金世安。
他是来买烟的,见银枝进来,还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
看到他,银枝也愣了下。
金世安招手:“好巧啊。”
银枝点头:“确实巧。”
“来买啥?”
“水。”她说完,淡淡补充,“烟。”
金世安表情凝滞了下:“你抽烟?”
“嗯。”银枝瞧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烟盒犯了难。原本想装成个老烟民吓跑他,眼下临场发挥却失了准头。
她用这法子吓跑了熊围。可以说非常有效。
熊围缠了她两周,她好说歹说都无用。烦躁之下点了根烟,他像见了鬼一样,脸色立马变了。
女孩子化妆很正常,抽烟就骇人听闻了。
老板专注于看电视。电视正在放一首歌,童稚的声音在唱:“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美丽的西双版纳/留不住我的爸爸。”
银枝愣了下。
金世安注意到,问:“你是西双版纳人?”
银枝摇摇头:“不是。”
她喊答应老板:“黄果树。”这是她上次买的烟,“再拿一瓶水。”
金世安抢着付了钱。
银枝说:“这怎么行?”
他颇豪气地说:“这有什么,又没几个钱。”末了,关切地问:“你有火么?要不要买打火机?”
“……有。”
买完东西,夜幕已深的校园经没什么人了。
金世安抓住机会:“你住几栋?我送你。”
银枝很直接:“没必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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