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安:“……”
高强看他松动,趁热打铁:“说不定这封情书一送,她就答应你了。”
金世安:“……”
片刻,他吐字清晰地说:“银枝。树枝的枝。”
秦少言在纸上写下这两字,听到金世安警告:“字别写错了。”
嘴角抽了抽。他开始好奇,什么样的女学生能让金世安这样跟他妥协。
“年龄。”
“大概十八岁。”
“怎么认识的?”
“澡堂。”
众:“……”
高强:“我操。你们做什么了!在澡堂子怎么认识的?”
罗子默:“在外面认识的还是里面?你给我们说清楚啊。”
金世安笑笑不说话,只问秦少言:“记好了么?”
秦少言表情凝滞片刻,笑了下:“你们这个初遇,应该很刻骨铭心吧?”
“嗯,对。”
“好,我知道了。”他眼神意味深长。
*****
经过三天打磨,情书总算出炉。
秦少言将信放在金世安桌上,趁着夜色出去了。
金世安回来,读信。
“第一次给你写信,可能十分冒昧。可是有些话我强烈地想告诉你。可是怕你拒绝我,不敢当面告诉你。原谅我的胆小懦弱,在喜欢的女人面前,百炼钢都化作绕指流,这份胆小怯弱,只因你而有。
你的名字,是这个冬天带给我的唯一一抹惊喜。
银,大地的馈赠,枝是自然的馈赠。十八岁是人生中最好的年纪,感谢上苍让我在这一年遇见了你。一见到你我就如沐春风,心儿魂儿都被你带走了。
我清楚地记得,心魂第一次被你带走,是在学校澡堂里。洗完澡出来的你从我身边经过,带来了阵阵清香。从那一刻,我就爱上了你……我希望给你一双伟岸的肩,让你依靠;我希望给你一个温暖的怀抱,让你取暖;我希望给你一座温馨的房子,它是你的家。住着我们两。
爱你的金世安。”
一封信读完,金世安表情一言难尽:“这都是什么鬼?”
高强表示:“很好啊。我一个男的听了都心动。这娘们真他妈幸福。”转头问罗子默:“你说呢?”
“……”罗子默摇摇头,撇过脸去:“我不懂你们的艺术。”
高强问金世安:“你觉得哪不对?”
金世安说:“哪都不对。”他点燃一根烟,吸了口,“她肯定看不上这玩意。”
“你怎么知道?”
“跟她打过两次交道了,直觉。”
在澡堂里,她搭救朋友,孤立无援,却未流露出丝毫害怕。眼神里尽是坦荡质问与敌对。
一句为什么不回避,让他羞愧难当。
乃至于事情过去两天,他偶然听到有少数民族学生议论这事,两个现场亲历者愤愤然,扬言要她好看。
一怒之下,他与这两人打了一架,大获全胜。
右手被人用棍子打到,他实在太爱惜右手,不顾室友劝阻跑去住了院。高强和罗子默骂他神经病,人傻钱多。
他想,傻人总有傻福。
结果那晚福运天降,又遇到了她。
罗子默问:“那这封信怎么办?”
“先留着。”金世安说,“秦少言花大工夫写的,扔了太不给他面子。”
在操场边的看台上吹风的秦少言打了个大喷嚏。
金世安勾过高强肩膀:“我知道你是百事通。我拜托你一件事。”
高强笑道:“好说好说。”
******
王乐乐自从父母来信后,开朗多了,渐渐地,又跟着银枝和于晓月混了。
他们三个去图书馆,王乐乐不再专注于琼瑶挂的爱情小说,转而翻起乐理专业书籍。一本书厚厚一本,她一啃就啃大半天。
于晓月打趣:“你这是要当音乐家啦?”
王乐乐豪情万丈:“是作词人。”
“哟,这个也厉害啊。”
“那是。”
“真好啊。”于晓月一脸羡慕,“连乐乐都找到喜欢的事了,我却还没有方向,闲得发慌。”
说着,低头继续啃柏拉图的《理想国》。
她们三个,看的书完全不同,没有一点重合。
于晓月看文学专著,哲学名著。从古希腊到文艺复兴,从启蒙运动到电气革命,无一不落下。最厚最新的书,永远是她的。
银枝对专著不感兴趣,她看书杂,天文地理历史,古典小说,都看。
之前王乐乐只看琼瑶三毛,伤感于凄美的故事和忧伤的文字。偏偏这样的文字银枝最看不上,失去了与之交集的机会。现在看起乐理,与其他两人更风马牛不相及。
王乐乐回答于晓月的话:“马上你们就要忙起来啦。”
银枝抬起头,于晓月问:“什么?”
“艺术节要来了,学校有晚会。每个社团都要出个节目,层层筛选,最后选十个上台表演。”
于晓月:“这不是还有一个半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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