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长耳尖,窜出来说:“不用不用,只要填张报名表交几毛钱就是了。”
话剧社的社长个子不高,一张圆脸,为人亲和,没有一点架子。他轻易博取了于晓月的好感,于晓月在这报名了。
报名前,她拉上银枝。反正银枝也没事,便一起报了名。
就这样,银枝加入了话剧社。
另一边,王乐乐和杨千蕊驻足在摇滚社前,一堆年轻人在演唱Beyond的新歌《海阔天空》。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漂远方
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
天空海阔你与我”
主唱歌手的嗓音沙哑,竟与黄家驹有点相似。
谁都知道,去年6月,黄家驹在往台上发生意外,抢救无效死亡。这首歌也成了他的绝唱。
杨千蕊在一旁说:“这个主唱叫鞠鸿志,黑仔铁粉,从唱腔装扮都在模仿他。别说,模仿得挺像吧。”
“像。”
顿了顿,她问:“你认识?”
“认识。”杨千蕊说,“他女朋友是我同学。”
啊,有女朋友了啊。
鞠鸿志看到杨千蕊了,在舞台上挑眉跟她打招呼。杨千蕊吹了声口哨,摆手回应。
“走吧,去其他地方看看。”
王乐乐捏紧拳头,说:“等下,我填个报名表。”
王乐乐报了摇滚社。其实她不喜欢摇滚,只是喜欢黄家驹。
她报摇滚社,也只是因为鞠鸿志。
一见钟情的事终于被她摊上了。
她的小说素材终于有着落了。
课余时间她也不跟银枝于晓月去图书馆了,她专往社团跑。
摇滚社在校园礼堂要了一间空教室做练习室。礼堂远离教学区,社员可以随意练习发挥。
她来的时候,有时鞠鸿志在,有时不在。
她见过鞠鸿志女朋友几次。气质,样貌不输杨千蕊,更远远胜过王乐乐。
那个女人也会与她打招呼。
“同学你好。”
“同学再见。”
*****
一个晚上的时间,冬天似乎就来了。
西北只要夏天和秋天,换季只是转眼的事。
星期天中午,银枝叫王乐乐一起去洗澡。
王乐乐还在被窝里,听到呼唤马上爬起来了:“等我五分钟。”
澡堂子在宿舍楼外十几米的地方,公共的。银枝也是第一次去。
在这之前,因为线澡堂太远,她们都是打热水在寝室里洗。现在天转冷,没有办法了才去澡堂。
带上贴身换洗衣物和浴巾香皂,两人穿着凉拖鞋上路了。
第一次去澡堂,王乐乐有些兴奋:“银枝,你的身材,等会我……嘿嘿嘿。”
银枝白她一眼:“你还是先护好你自己的吧。”
王乐乐捂住胸口:“哼,我比你有料。”
澡堂有男女两个入口。银枝两人从女生入口进去,水汽氤氲,一片温暖。
她们找到空的储物箱,开始脱衣服。
一边,两个女生穿衣服的动作顿住,盯着她们的脸,神色冷峻,窃窃私语。
银枝和王乐乐没注意到她们,脱完衣服,披上浴巾进去淋浴了。
出乎银枝意料,澡堂里面特别安静,仅有的七八个女生都低头安静地自己的。王乐乐原本在说话,被这气氛感染,也不说话了。
很快,这诡异的气氛就有了解释。
银枝听见几个男生的声音——就从隔壁传来。
她看向中间那堵墙,气得说不出话。
那哪是墙,只是一块拼接起来的木板。根本没有隔音效果,难怪女生们都噤若寒蝉。
男女生隔着一块木板洗澡,也够尴尬了。
这学校可真抠门,连堵墙都修不起。
银枝正在洗头,还在吐槽着,如雾的蒸汽中,忽凭空起一声巨响——
“滋啦!”木屑破碎的声音。
“嘭!”有人摔倒。
“啊!”女人的尖叫。
等等,这声音……
“哎哟喂!”
“我操,一个女人!”
“滚过来了?天上掉下来的吧。”
对面的男人们炸锅了。
“啊!!!”
突如其来的大缺口,让赤身裸体的女生们放生尖叫,作鸟兽状逃到更衣室,拍着胸脯犹惊魂未定。
两个罪魁祸首已经穿戴整齐,溜之大吉。
银枝在事情发生的第一秒,就听出了王乐乐的声音。
她在刹那间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取过眼前的浴巾围在身上,挡住□□风光。
她回头,在白雾中看到倒在水渍里,卧地不起的王乐乐。
乐乐。银枝默念一声。
她发疯般跑回更衣室,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在众女生惊诧的目光中,银枝找到王乐乐的储物柜,把她的大衣拽出来,又跑回去。
王乐乐还卧在地上,浑身冰冷,大脑空白,不敢抬头。
银枝钻进那个狭窄的缝隙,旁若无人的,冷静地把长大衣盖在王乐乐身上。
她轻声说:“乐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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