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主人也是这样,爱你时温柔似水。
金世安赤脚踩地,把箱子放倒,没做他想,轻轻打开。
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醉人清香,与多年前如出一辙。
在衣物中翻找墨镜无果,金世安却被一封普通的白色透明文件夹吸引。
*****
风和日丽,寻常的一天。
高强早早便睡不着,让史飞龙去喊银枝,提前出发。
史飞龙敲了敲银枝的房门,门立刻被打开,银枝以穿戴整齐,道:“要走了?”
“是的。”
“我马上出来。”
“我们在大堂等你。”
话虽如此,但等在大堂的却是银枝。等高强三人下来,金世安也到了。
银枝笑着打招呼:“早。”
金世安昨晚没睡好,顶着一双黑眼圈,说:“你的墨镜……”
“没找到?”她善解人意地说,“没找到就算了,到西宁买新的。”
金世安倒笑了:“你为了让我知道你旧情难忘,真是煞费苦心。”
银枝转转脖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史飞龙把车开出停车场,停在酒店前。在场一共五人,勉强能坐下。
大家都把行李放到后备箱,银枝的背包最大,塞得满满的。高强嘲道:“女人就是麻烦。以为我们是去过家家嘛。真是的。”边说边拉开副驾驶座的门要坐进去,后衣领却被人拉住。
“诶,安子你干嘛?”
金世安说:“你下来,让银枝坐这。”
“……你脑子没病吧。”
“下来。”
高强心不甘情不愿地挤去后排,坐在中间。银枝上座后,转头微笑道:“谢谢。”
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越野驶出县城,窗外风景很外趋于荒芜。
刚出发时高强还插科打诨玩玩笑笑,没两个小时便犯困,靠在金世安或童皓的肩上,取眠。
他鼾声如雷。全车氛围奇怪。
金世安坐在驾驶座后,全程看着窗外。
银枝余光瞥见,微微叹气,跟史飞龙说话。
“到西宁要多久?”
“今天是到不了的,可以在兰州住一晚。”
“哦。”
他们行走的省道依山而建,十月初秋,山上稀少的植被已泛黄,有颓倒之势。
路窄弯道多,银枝不由嘱咐:“开慢点。”
“嘿,这个我晓得。”来的路上就是他开车,已经有经验了。
银枝没有接话。史飞龙见聊天有死去的趋势,便道:“看起来,你对这一片区挺熟悉的。”
金世安耳朵动了动。
他听见银枝笑着说:“对啊。我老家虽然不在这,但地貌跟这差不多。”
差不多么……
史飞龙说:“是吗?”
“嗯,平地少,过去家家都有黄土洞。现在生活变好,都盖起房子。不过房子很多都是自己搭地基,凌空建的。”恰好前面有两座建筑物,银枝说道,“就像那样。”
史飞龙咋舌:“这样的房子,我可不敢住。”
“不住就睡大山吧,被狼叼走了可没人搭理你。”
史飞龙讪讪笑道:“你说的是。”
车子从建在悬崖边的房子前驶过,金世安回头望了眼,这是个小卖部,一半建在路边,一半悬空,下面是修建者自己堆砌的石头。
银枝还在喋喋不休地讲述自己的家乡。譬如老家种花椒树,庭院里就有一棵,奶奶用那棵树上的果实,麻痹她耳朵上的神经,帮她戳穿耳朵。
“没打麻药?不疼?”
“不疼。”
打呼噜的高强偏头一下倒在金世安肩膀上。或许金世安嫌他吵,一把掐醒了他。
醒了后,高强不满道:“你掐我干嘛?”
金丝安耍赖,不认账。高强啐道:“你大爷。”
高强醒后,银枝缄默,没与史飞龙聊天了。
中午在公路边的小饭店随便解决。小饭店卫生条件不好,银枝未置一词,默默填饱肚子。
吃过午饭,史飞龙需要休息,司机换成童皓。下午,他们冲破群山,踏上河西走廊,道路笔直,视野开阔。
童皓感慨:“终于走出来了。”
银枝笑道:“只要是路,总有到头那天。”
到达兰州是晚上八点,在城关区随便找了家商务宾馆,开了三个双人间。
银枝揣着房卡,理所当然地单独进了一间,并锁好房门。
金世安望她背影,欲言又止。还没道出个所以然,他脑袋被人拍了下。
高强贱笑道:“看什么看,你被甩了!人家今天一句话都没跟你说。”
确实,上路之后,虽同处一室,但她一句话都未跟他说。
房间里,金世安烦躁地一根接一根抽烟。
高强觉得这是好事,银枝那女人,不缠着金世安才好。
于是他宽慰他:“天涯何处无芳花,何必单恋一支草?等从西藏回来,我们有的是钱,漂亮老婆随便娶。”
“谁说我被甩了?她只是改变策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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