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铢一直觉得程情受罚那日,如果自己没有瞒住宇文秋页,带佟亲王救下她就好了,如此程情就不会一时想歪,决绝地嫁进佟亲王府,以为可以借着王妃的身份打压柳芽,怎料柳芽从西漠回来,成为了尊贵的公主,还备受皇室宠爱,拥有选亲的权利,日子过得越发地好,而她自己却陷入了无底的深渊,于是他怕再听到她不好的消息,一再自请离京办差。
“我曾想不明白为何门主会喜欢你,不喜欢程情,如今知道为何了。”
柳芽道,“我就不同了,我一直知道他,或是他们——”她抬下巴指了指满厅堂的笑闹,“为什么会喜欢我。”她灿烂地弯起眨巴得闪亮亮的眼眸笑意盈盈地自恋地道,“毕竟呀,像我这样好的姑娘,是很少见哒——”随即她从怀里掏出一张泄露字迹却折叠整齐的宣纸,递给他,“你奔奔波波的不就是为了程情家的案子么,这是我寻到的线索,不用谢了。”
施铢接过,惊讶地看着她已然起来的身影,终于知道康哉之和尉迟青乔为何挟持他来了,朗然道,“谢谢你,柳检验。”
差不多午膳时候,何翊才带着何娜姗姗来迟,刚到柳府门口,就撞上今日没有轮到休的江之愉,和刚从宫里出来的宇文秋页,以及宇文秋页从宫里顺出来的一抹叫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又久违的身影,他们一同踏进长乐小筑越发热闹的偏厅。
柳芽正好背对门口,并未发现他们的到来,要不是面向门口的慕容绛呆住了,她也不会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然后比她先发出惊讶的呼喊的是明更秀,“浓羡!!”
于是,柳芽就敏锐地发现,这位一直在白马镇当差的状元郎的视线是先落在她的方向,再移向明更秀的方向的,再于是她就明白了,眼看明更秀激动地拉着他叙旧,她暧昧地转回自己的视线,晶亮晶亮地看着慕容绛,“我十二万分的好奇,我们家小美人儿是怎么和那位莫状元产生可疑的暧昧的火花?”
慕容绛的脸‘唰’地红得宛如猴子屁股,“我,我们唔,不是你想的那样啦!”她羞答答地道,“只是偶尔书信往来而已,没,没什么可疑的暧昧的火花!”
柳芽故意小咪咪地哗然,“他除了和我书信来往,还勾搭了你吗,实在太可恶了吧——”话锋一转恶狠狠地道,“最近送来的信还道喜(佩)欢(服)我喜(还是)欢(佩服)得不得了,没想到暗地里却是这般花心的——”
“不,他不可能是这样的男子——”慕容绛急声打断,下一刻瞧得柳芽满是暧昧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的事,瞒不过她了,娇嗔地拍了拍整蛊自己的柳芽的手背,“你呐——”
“快快老实交代,不然我就告诉你哥啦!”
“他在白马镇当差稳定之后,送来信问候当时仍在孝期的我,时常会告诉我一些他办案时遇到的趣事,随着书信往来越发密切,我便也会告诉他身边的一些事情,昨晚还收到他的信,告知年节后会调职回京。”然后不觉意间心里就生了期待了。
柳芽笑道,“他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的,别的我不敢打包票,但可以肯定他也喜欢你。”刚一出现,就寻到慕容绛的所在了,且倘若他对她无意,根本不会费心与她传信往来,回想莫浓羡每次有什么难办案子都会送信问意见,这般多个日子过去了,竟对‘师父’也藏得这么深,以后定然要好生寻空取(狠狠)笑(调侃)他。
饭后没多久,慕容钊和余墨玉还有林离扬(凤执阳),前后脚来了,而柳芽也换上那套厚重的御寒服,宣布出发前往京郊,只是她安排的数辆大伙儿可均匀地分坐的马车,宇文秋页和江之愉还有余墨玉和林离扬,偏生要挤在她和莫秋彤及莫铠禅还有江知画以及何翊和何娜的马车上了,因为他们谁也不肯挪动他们尊贵的屁股,何翊只好带着受诡异的气氛带动有些不安的何娜和不情不愿的江知画坐别的马车。
原本宽阔的马车,虽然看起来十分的狭窄,但终于看起来稍微没那么叫马儿胆颤心惊了,柳芽无语凝噎地看着他们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哪儿来的土匪,想绑架我。”
“……”他们大眼瞪起小眼来。
直至城郊的目的地,怪异的气氛才随着下车不得不消散,之后众人在柳芽的带领下,七拐八绕地走进一座几乎已经成为雪山的荒芜石山,随着越发厚重的布满岁月磨砺平滑痕迹的石壁挡住和煦的日光,黯淡的寒气不停地迎面吹扑而来,终于就在光线刹那间遭到封顶的石壁掩盖后,不过几秒眼前的黑幕就变成璀璨的绚烂的华丽的冰雪世界了。
一只只见过的未见过的动物兽宠,以不同的姿态栩栩余生地遍布在冰封的树林里,不同色彩的琉璃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相互交错出最独特的绮丽,借着冰雕的辉映勾勒出细碎又直击心灵的美艳,于是,所有人都被这空前绝后无与伦比的独特景色迷了眼,而至始至终只有一个目的的宇文秋页,趁机拉着竟也沉迷在其中的柳芽,迅速地闪进一个隐秘的山壁。
未待她狐疑他的所作所为,他已经热切地含住她的唇,尽诉心中缠绵。
而后再熟练不过地轻巧地带着厚重的她,避开所有耳目往冰雪(山)世界(洞)的深处走去,巧妙地走进一个遭到人工泼水而冰封的小洞,示意她透过那一层明显打薄过的冰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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