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哭得死去活来的洪氏,闻言就炸了,“你放屁!你会不会验尸!我儿水性极好!他又怎么会是溺死的!!”
“休得无礼!”慕容爷子心累地打断她的胡闹道,“柳检验不会验尸,难不成你会么?”
柳芽轻描淡写地扫过撕心裂肺的洪氏,对慕容爷子道,“再详细的,要复检后才得知。”她这才朝还在招手的宇文秋页走去,他指着几个肉眼可见不同程度大小的脚印,及一个酒瓶,泥土中还有尚未消散的酒味。
“是我们昨晚喝的那种陈年槐花酿,我问过钊,这酒和瓶子在他们的酒窖里很常见。”宇文秋页道,“唯独瓶底下面的数字,非他所知,刚才已让他前去酒窖问清楚了,而且他认得,这个花纹的鞋印是洪晨锐的,余下的这个,暂不清楚。”
洪晨锐是洪氏的侄子,平日里与慕容飒的关系也十分的亲密,昨夜火灾事发之际,听丫鬟禀报,他醉得起不来,倒也没人强求他非看‘热闹’不可,宇文秋页补充道,“已吩咐丫鬟去叫他过来了。”
七星湖地处极是偏僻,平时只有每个月月初之际才会有丫鬟前来打扫,寻常都不会有人,也算是谈事情或做什么坏事的好地方,柳芽扫过周遭湖边的状况,见附近的一处地方,刚长起来的野草有踩踏过的痕迹,便凑过去看,怎料不小心被湿润泥土滑倒,整个人就朝湖里摔去!
“芽儿!!”宇文秋页立即抓住她的手,想稳住时,竟扯动胸口的伤,猝不及防与她双双跌入湖,紧紧地抱着她想要立即跳上岸时,便觉余光被什么东西晃了晃,但他瞧也不瞧,只坚定地抱着柳芽飞身上岸。
“你们没事吧?!”慕容绛忍不住越过封锁区域,跑进来,递出两块手帕道。
晨早的湖水甚是冰凉,风一吹,直叫柳芽连连打了三个大喷嚏,未语就见宇文秋页接过慕容绛的手帕道谢后给她擦着脸上的水花,当她想要从他手中抓过手帕自己擦脖子时,便觉有东西披在她肩上,回头对上一双似由冰雕而成,却又被泪痣映衬得,像含着脉脉情意的眼眸。
“……”气氛似乎怪异地凝结了,众目睽睽之下,柳芽还是笑道,“谢谢庆王。”说着,却从容地拿下衣服,随即掂起脚艰难地披到宇文秋页身上,“我回去换个衣服。”话毕,潇洒地转身,将一众‘胡思乱想’到极致的视线抛诸脑后。
待她换完衣服,披着只绞得半干的长发出来,宇文秋页已神清气爽地站在门外的廊道下,旁边还有不知几时来的,还喘着气儿的明更秀,他一脸严肃地道,“洪世子也死了!”
于是,柳芽又去到洪晨锐所在的厢房,洪氏哭得更厉害了,不停地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夺走了我儿又叫我没了侄子!为什么老天爷如此残忍呜呜呜!我也没真的害了谁,若有报应都报在我身上好了!”
柳芽越过封锁区,暂且充当捕快,又作为发现尸首的第一人的慕容钊便指着门道,“门锁了,丫鬟和护卫叫来唤去都不见他应声,前来禀报我,我过来后踹开的,进到里面就发现他毒发身亡了,窗户亦关得好好的。”
“密室么?”宇文秋页勾勾唇,颇感兴趣地率先走进厢房。
柳芽刚踏进厢房走近床边,便嗅到一股浅浅的香甜味道,还未看向床上的洪晨锐,宇文秋页忽地将她往他身后拽,疑惑尚未脱口而出,就见他竟从里侧的被子下,揪出一条小小的毒蛇来,“!”
随后进来的慕容钊亦是一脸的诧异,为保持案发现场的完整性,他刚刚只是稍稍看了洪晨锐一眼而已,没想到被子底下,竟然有条小毒蛇,“洪世子便是被它咬了吗?”
“这需芽儿检验后,才能确定。”宇文秋页将毒蛇交给慕容钊处置,拉着柳芽到门外,自个儿把每一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保证不会再有危险后,才叫柳芽进来验尸,看着她认真到几乎神圣的模样,笑意便不自觉地从眼底满溢出来。
慕容钊刚回来,就听到柳芽道,“他身上并无打斗的痕迹,蛇咬的伤口在手腕,死于昨夜的亥时。”她拿起被子闻了闻,“你们这儿还喜欢用灯萢儿(野草莓)这种野果子熏被么?”
“没有呀,府内尤其是客房的被铺,为方便通常都是不设任何熏香的,更别提野果味了,至于各院由各的喜欢,但也只会针对自己的厢房。”慕容钊也凑过去用力地闻了闻,果真有一股子甜甜的味道,“是这个味儿招的蛇吗?”
“只能说那种蛇很喜欢这个味儿。”柳芽说着见不经意被慕容钊翻了翻的被子,露出一块儿暗沉的,抓过来闻了闻,并无什么可疑的异味,又脱了手套摸了摸,“怎么这儿是湿的。”她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床,发现里侧也有一块暗沉的痕迹。
“我们这儿蛇虫鼠蚁的确常见,但有严格的规矩规定了定时定候撒药驱蛇虫鼠蚁,往日也有过丫鬟在自己被铺里发现蛇虫的例子,但都不是什么要命的毒蛇,及那次之后,我们更注重驱蛇虫鼠蚁了,即使是不住人的院落亦会派遣丫鬟前去撒药。”慕容钊道:
“因为寿宴要招待客人,我还特意嘱咐伺候在左右的丫鬟们,对客房的打扫要更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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