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艰难地翻了翻白眼,“不,相信我,我是真的——不——感——兴——趣——”
“书中还教导,男子应该诚心实意,我对芽儿有心有意,定要告知,免生嫌隙。”宇文秋页捧着她的脸,认真地道,“慕容二倾慕于我,问我此次赴饮宴,是否也为迎娶她而来,我说我喜欢的人只有芽儿,此行乃受钊所托,带你前来帮忙,并无他意。”
柳芽睁大满是困倦水光的眼眸,“我只问你一句,慕容阁老早知道洪氏毒害他,甚至要借助我的手,揭破这个阴谋的事,你知不知情?”她问过陈大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给慕容阁老下毒的,从他下毒的时间配合慕容阁老中毒的深浅推敲,显然慕容阁老演了好精彩的一场戏。
“不知情。”宇文秋页斩钉截铁道,“但,事已至此,我确有算计。”
柳芽闭上眼眸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这府里高速传播的闲言碎语,你也煽了风点了火。”虽然这闲言碎语的初衷,是慕容二叔搞出来的把戏,但最乐见其成的莫过于宇文秋页了,如此一来,他就可以用避嫌制度,将自己从这个十分拉仇恨值的案子里抽身出来了。
宇文秋页藏不住宠溺地亲了亲她的唇,“芽儿真聪明!”
“我有很多话想告诉芽儿,但时机未成熟,不想芽儿置于危险当中。”他轻抚她的脸庞,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好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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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爷子与洪氏在一夜之间病逝的消息,叫府中所有不知实情的人都感到惊讶无比,经由慕容钊安排好的戏码一幕幕有序地上演,整个府邸似乎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沉里,适逢乌云满布,淅沥地下着如哭泣般的雨。
张莺莺来找柳芽时,柳芽才刚刚起床吃着早饭(其实已经中午了),相较终日在尸体堆中打滚的柳芽,张莺莺既忐忑又不安还如坐针毡道:“怎的喜事又变白事了呢?昨日瞧着明明还好好的,说没了就没了。”
“人生素来如此,意外和明天,谁能想到哪个先来?”柳芽动作一顿,便又继续吃起来。
张莺莺待她慢慢悠悠地将这顿饭吃完,才道:“柳姐姐可以陪我去看看慕容姐姐吗?”
“走吧。”瞧她满腹心事的模样,柳芽不好拒绝便应下来,反正也算是顺道。
相较别处的阴郁,海棠居的氛围要好些,始终这里不管是主子还是仆从,都是被洪氏欺压着过的,她与慕容爷子的去世并没有叫他们有多难过,甚至还感到开心呢,但样子还是要做出来的,所以处处都是小心翼翼。
“慕容姐姐,节哀。”张莺莺拉过眼红红的慕容绛的手道。
慕容绛颌首道,“莺莺有心了。”
柳芽见张莺莺始终欲言又止,叹声道:“这里只有我们,你有什么想说,直接说便是。”
轻易被看透的张莺莺小脸猛地一红,瞧她们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支支吾吾道:“其实早些时候,我已来过,但那时慕容姐姐这儿有哭啼声,我才没有打扰,听丫鬟们讲,那是邱姨娘。”
慕容绛始料未及她提的是这个,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莺莺是担心我受欺负了么?”她感激地拍了拍张莺莺的手,“其实邱姨娘此番逾越,是为求我请哥哥帮忙,你们也知道五妹出了那种事,父亲又没能主持公道便病逝了,她慌得不知所措才偷着求我请哥哥主持公道。”
这误打误撞的事传出去也是慕容家的难堪,她一个妾求到嫡小姐跟前确实逾越了,柳芽蹙眉,就听张莺莺试探道:
“她们想进庆王府吗?”
慕容绛甚是难为情地颌首,其实这众目睽睽的家丑,想掩下来也不是没有办法,凭着慕容家的出身,即便她是庶出又非雏子,嫁给富户当嫡妻并非什么难事,可邱姨娘铁了心的,要拎着好女不侍二夫,就算当个无名无分的妾,也该送慕容芙进那金碧辉煌的庆王府。
柳芽察觉到张莺莺抓住丝帕的手紧了紧,似是在克制着什么,想起她乃一部尚书之嫡女,完全有资格与皇亲联姻,且刑部又正好是庆王的人,若皇后要为庆王选(稳固)妃(势力),不出意外的话,张莺莺应在列。
“我还有别的事需忙,莺莺在此陪阿绛吧。”柳芽默然地叹了声道。
“嗯。”张莺莺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踟蹰地望向慕容绛。
“怎么了?”慕容绛疑惑道。
“没,没什么。”
慕容绛拉过她的手道,“从前莺莺对我有解困之恩,虽见面甚少,但我一直待你如姐妹,纵然如今府中满是变故,仍不妨碍我俩谈天,若心有不舒服,莫要见外可好?”
张莺莺攥了很久的勇气道,“慕容姐姐真的喜欢……烨王吗?”
慕容绛虽早有预料她想问什么,但仍是被这话戳了心,她故作轻松地笑道:“没错。”
“但烨王他——”
“他只喜欢柳检验。”慕容绛轻声道,“我知道,他已经明确地告诉过我了,我也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但喜欢始终不是筷子,拿起便拿起,放下便轻易放下,若说不难过那是假的,但我更不希望他们因我而不开心,柳检验是个配得起他的姑娘,败在她手上,我心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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