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瓢凉水浇下来。
陆玺文瞬间没有了心情。
他忙小心的将柳诗情扶起来。
唉,孩子,好吧,为了孩子,再忍一忍吧。
“不过,三个月之后,就可以了。”陆玺文来了一句。
柳诗情奇怪的道:“谁告诉你的?”
“我看的。”
“什么?这一会工夫你就去了?看的育儿书。”
“对呀,我是谁呀,看一眼我就记住了。诗情,以后我会照顾好你和孩子的。陆柳,我是爸爸哟。”
“你怎么肯定就是女儿?我要生儿子!”
“不行,我要生女儿!”
“我要儿子!”
“女儿!”
“儿子!”
“女儿!”
“儿子!”
“好吧,儿子就儿子,随便你了。诗情你想生什么就生什么。”
柳诗情却噗呲笑了:“傻瓜,又不是我想生什么就是什么。而是生下来是什么,就是什么。”
“那万一,生下来是人妖怎么办?”
陆玺文担忧的说。
柳诗情瞬间恼了:“陆玺文,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柳诗情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若将来,玺文跟孩子走出去,是不是会被人当成哥哥?
想到这样的场景,柳诗情就乐了。
楼下,柳父柳母对视了一眼,无奈的笑了。
算了,这两孩子也是青梅竹马了,结婚了,也挺好。
没什么好反对的。
*
一路上,蒋冼不断转车。
先是坐的高铁,后又转了火车,又坐了大巴,最后又坐了那种小型的中巴车。
中巴车就是大巴车的一半大小。里面满满的塞满了人。
蒋冼出发前是西装革履的,一路上的奔波,等到从中巴车下来时,身上染上了各种气味,衣服也皱巴巴的人了。
眼睛发红,整个人看起来颓靡不振。
到了小城,蒋冼是拿着地址,多方打听,才问到林雪珍住的地方。
带路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婶。
大婶听说蒋冼是找林雪珍,再听一下他的外地口音,大婶眼珠子转了转:“你找林老师做什么?”
听到她唤林雪珍为林老师,蒋冼大喜。
这应该是认识林雪珍的人。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大婶,我是雪珍的老公,我现在来接她回家。”
他以为大婶这样一听,会更热心了。
没想到那大婶只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就是一通乱骂:“你个贼娃子哟,你还说你是她的老公?杂可能哟!有你这样狠心的老公吗?林老师一个人怀孕,一个人生的娃娃,你这做老公的在做啥子哟?怎么她怀孕时没见你?生孩子时没见你?你现在来是做啥子哟!”
一番数落,蒋冼一声不吭,眼眶却渐渐泛红。
然后,泪水啪嗒掉了下来,砸在青石板上。
大婶被吓了一跳,忙跳开一步:“小伙子,你哭啥子哟!你觉得你没做错呀?还不让人说了呀!林老师受的苦,我们都看在眼里哟!别哭了别哭了,我带你去找林老师还不行。一会见到林老师,记得赔礼道歉哟。林老师这么好的人,你怎么就舍得让她一个人在外面呀!”
大婶一路上还在絮絮叨叨地唠叨。
什么林雪珍刚到小城时,人简直是憔悴得可以。
开了美术培训班时,一开始门可罗雀,根本无人问津。
后来都是言清出手帮忙,才有了稳定的生源。
言清又是帮忙装修,又是帮忙添置物品。
当然,更多的时候,还是靠林雪珍自己。
林雪珍个子小小的,肚子却不小。
慢慢肚子越来越大,她却连保姆都没请,舍不得花那个钱。
什么事情都自己做。
幸好小城民风好,没有宵小惦记着。
林雪珍辛苦了一些,但也算平安。
蒋冼听到大婶话语里,两三句就有一句言清。
话语里,是言清帮了林雪珍,甚至可以说是林雪珍的贵人。
再想想南宫策说的话,说她是两个孩子的妈了,那,是不是已经嫁人了,将那个言清的孩子也视若己出?
蒋冼嘴里苦涩,不敢开口。
现在,他还来得及吗?
他醒悟了。
他会当一个如顾总那样的慈父,他也会当一个好丈夫。
可是,雪珍,还需要他吗?
蒋冼在路上一路不敢停留,一直匆匆赶路。
可是临到头了,他却近乡情怯一般,脚步放得很缓,一会希望这路快点到尽头,快点到雪珍。
一会又希望这路不要有尽头,一直这样走下去好了。
大婶停下了脚步,看到已落在后面的蒋冼,招了招手:“哎呀,我说你这小伙子,腿长这么长,是光用来看,不中用的哟。咋就走得这么慢呀。快点快点!”
蒋冼抬脚,跟了上去。
周围传来笑声。
刚好已经到了傍晚,放学的时候了。
有学生骑着自己车经过,笑声如铃,自行车的车轮子声滚远了。
对于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他们眼里有着好奇,但没有恶意。
“我还要回去做饭呢。看,就在前面。你自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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