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可怕的是,他拼尽了全力,可陆南石似乎仍有保留。
黑衣人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试探,果断放弃了先前的决定,直接召唤出自己的式神!
那是一只犬鬼!
陆南石一震,低声道:“宫本久!”
他认得这只犬鬼,这是宫本久的式神。本以为来的会是白龙王,谁知竟是宫本家的阴阳师!
犬鬼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觑,庞大的身躯冲过来,陆南石横剑抵挡,犬鬼瞬间咬住了承影。
另一边,他的身后,宫本久一步步踩着八卦阵位,已经退到了门口。
陆南石瞳孔一缩,手腕一翻,将含光召唤出来,白色丝线在空中飞舞,直逼宫本久,强大的威压释放出来,一瞬间,宫本久只觉得浑身僵硬,竟是一步也挪不开。眼见白色丝线越来越近,宫本久面色煞白。
“汪呜~”
一声振聋发聩的犬吠,由犬鬼散发出的力量在威压的桎梏下撕裂开一道缝,宫本久身子一松,连忙在空中翻腾,躲过丝线的缠绕攻击,他看着犬鬼,目光犹豫。
“汪呜~”
又是一声犬吠,即便陆南石非是它的主人,也能听得懂它的意思,它在让宫本久走!
宁可自己落入险境,也要抵挡住陆南石的攻击,给宫本久留下一线生机,这样的式神可不多得。
陆南石一只手握着承影与犬鬼作战,一只手五指翻腾,控制着白光。眼见丝线与威压的双重攻击再次袭来,宫本久面色一肃,不再耽搁,武士刀重力反击了一招,便不再恋战,转身遁了出去。
白色光束般的丝线并没有追出去,而是迅速返回,朝犬鬼攻去。
犬鬼一方面要应对陆南石,一方面还担心着宫本久,见宫本久逃走,心神一松,可就在这一松之时,一个不备,被白光缠了上来,瞬间收紧,束缚住了。
它使劲挣扎,却发现怎么也挣脱不开,这玩意儿好比传说中的捆仙绳,越是动弹越是紧绷。发现这一情况后,犬鬼很明智地选择了放弃,不动了。
陆北池三人从黑暗中走出来,看向门口,“追吗?”
“不必!”
贺衍轻笑,“感觉如何?”
陆南石也回之一笑,“很好!”
嗯,是的。这算是对他半觉醒后的第一次试炼,感觉很不一样。这一仗他打得很舒适,在宫本久和犬鬼的联手之下,不说多轻松,但也并不觉得吃力。甚至,如果他想,其实宫本久根本逃不出他的领域。
但,他没有这么做。他并不想在拍卖会之前给自己惹麻烦,尤其是这种不必要的麻烦。
陆南石将承影收起,含光所化白色丝线也自动回归。他转手拿出一张符纸打在犬鬼身上。犬鬼一声凄厉惨叫,露出了真身。
竟然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曼妙女子,且这穿着……
陆北池大感吃惊,“你是华国人?”
女子没说话,可不反驳也就代表了默认。
“既然是华国人,你怎么会成为宫本家的式神,还帮着宫本家族来伤害华国人,损害本国的利益?”
陆北池皱眉。几十年前,霓虹与华国那持续多年的侵略战争让人记忆犹新,尤其作为军人,他永不会忘。即便他未曾生在那个年代。但他的曾祖父以及祖父都是从那个年代淌着血过来的。
在这样的家庭教育和军队教育之中,他对这场战争的敌方没有任何好感。当然,如今两国表面上和平邦交。身为军人的他服从国家的任何决定和指令。也不想用过往看现今,从而打破这难得的和平局面。
甚至,他也接触过不少霓虹人,其中不乏正直勇敢友善之辈。对于这类人,他也愿意去交好。但若是两国利益冲突,他有自己的立场和原则。这是底线,永不可破。
而这位犬鬼,显然已经触碰到了陆北池的底线,也触碰到了他敏感的神经。
然而女子仅仅只是斜了他一眼,露出一个嘲讽的眼神。
“霓虹人如何?华国人又如何?你们可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兄弟俩一怔,陆南石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怎么死的?”
女子思绪飘远,“我生于清末年间,本是一个孤儿,后来被师父抱养回道观,便跟着她开始修行。”
陆北池讶然,“你是一名修士?”
女子好奇地看了眼陆南石,“你似乎并不觉得如何惊讶。”
陆南石坦然,“猜到了!阴阳师家族即便有涉猎先天八卦,却也不会这么精通。我设置的困阵,单凭宫本久是走不出去的。是你在教他。”
女子嘴角一勾,“是我!我师父精通阵法,这等困阵,对别人来说,很难,对我却不算什么。师父很厉害。可惜遇上我时,她已经两百多岁,寿数将近。我十六岁那年,她仙去了。师父是个好人,还是个心怀天下的好人。
她死后,我继承她的遗志下山。一边修行,一边帮助世间困苦百姓。那时候,这个革命,那个革命,这个军阀,那个军阀,后来又有霓虹人。国土不存,硝烟遍地。我走到哪,帮到哪儿。
有一回,我走到了一个村子。我帮他们想办法抵挡住了战火,迁居到了安全的地方,还在村外设置了阵法,让他们可以自给自足,安稳度日。而这么多年的战火,我也累了,想留下来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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