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灵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和他的父亲一样武功高、心志坚,更可怕的是他不为任何感情所惑。什么嫡亲兄长、生身母亲, 他不在乎!好,好,像我!这才是我的儿子!
口吐鲜血的石观音有些诡异的自豪,这才是我的儿子,遗传了我的血脉。虽然被任慈那个老匹夫教成了伪君子,可一旦打破了这层束缚,体会到力量的美妙,他会变的,早晚变得和我一样!
石观音如此说服自己,她才理直气壮道:“你杀不了我,何不罢手言和。”
“你也杀不了我。”蓝生一身伤,却不后退半步。
“你想如何?”石观音厉声问道。
“有生之年,不许踏入中原半步!”
“西域同样也不欢迎你。”
“成交!”两人异口同声定下誓言。
石观音是个魔鬼,可也是个说话算话的枭雄。当年和水母阴姬一战定胜负,她便遵守约定,再也没有踏入过神水宫势力范围。当然,更重要的是,她武功不如阴姬,去干什么,自讨苦吃吗?如今她既然杀不了南宫灵,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之前,石观音同样不会再来冒险。
石观音缓缓走出大门,看似把后背空门留给南宫灵,可手中衣带蓄势待发,只等着敌人自投罗网。蓝生看似没用动,他也一样蓄满全身内力,等着可能会来的战斗。
慢慢的,当石观音终于走远。蓝生才坚持不住,倒在血泊中。
不必担心石观音。她虽然一身衣裳全被划破,但那长脸还在、脑子还在,出门随便就能哄骗一身衣裳,找一个安全住处。
蓝生却倒在自己的院子里,努力不让自己晕过去。为避免伤及无辜,蓝生把私宅几个仆人都打发了,身上没有疗伤的灵药,只能托着残躯,自己去找。
任慈来的时候,就看见满院子打斗痕迹和刺目的鲜血,还有蜿蜒的血迹朝着大厅方向。
任慈迅速从怀中掏出药丸吞了,准备迎接战斗。提气飞奔到大厅,却见南宫灵一个人斜靠在椅子上。这根本是个血人,血迹在他脚下蜿蜒,身上全是血污,左臂和右脚都幅度诡异的弯着。
“义父……”
任慈马上低头捡起他脚边的瓷瓶,沙哑问道:“几颗?”钢筋铁骨的大男人,此时眼中含着热泪。是我这个做父亲都太没用,儿子浴血奋战,自己却躲在后方享安乐!
“三颗。”蓝生有气无力道,他好不容易挪到了大厅,却手抖摔了药瓶。若是任慈没来,蹲下去捡药瓶对现在的他而言,可是个大工程。
蓝生指挥着任慈给自己喂药、简单处理伤口。任慈沉声问道:“是石观音吗?”
“是。”
蓝生并没有向任慈和秋灵素隐瞒自己的身世,可石观音那样一个大魔头,任慈不愿意她成为南宫灵的母亲。
任慈来了,蓝生就不必死撑着了。蓝生放任自己沉入黑暗,顶着内院管事皮子的任慈,一探脉搏,着急忙慌出去叫大夫。
等蓝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习武之人身体就是强健,外伤全部包扎妥当,手脚都上了夹板,腹内也灌了许多汤药。
伴随蓝生醒来,他与石观音大战三百回合,重伤女魔头的消息也一并在江湖传扬开来。上门探望的人太多了,江湖豪侠上门恭贺南宫灵名声大振,丐帮诸人与有荣焉,素日清净的私宅成了菜市场。来来往往的人满面红光兴高采烈,知道的说他们是来探病的,不知道还以为来参加喜宴呢。
蓝生无法,只好搬到丐帮总舵,放出消息闭门静养。
丐帮总舵守卫森严,规矩繁复,总能挡住那些趋之若鹜的江湖人。
主院,蓝生坐在椅子上,他上首坐着任慈和秋灵素。两人已经除去易容,恢复本来面貌。
“义父、义母,我与石观音约定,她有生之年不会踏入中原,我也不会去西域寻她麻烦。危机已过,您二人可重出江湖。”
“不必……”
“谁!”任慈刚开口,蓝生就怒喝一声,手中暗器随之破窗而出。
丐帮总舵的确守卫森严,可也拦不住某些顶尖高手。任慈起身,把秋灵素和南宫灵护在里面,严阵以待。
一个潇洒英俊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带着若有若无的缥缈郁金花香。
“楚留香,你还敢来!”
“蓝生~”楚留香抱拳,“我是来赔罪的,我已查到当日杀害司徒长老的凶手。”
楚留香对着任慈拱手,笑道:“在下楚留香,见过任慈老帮主。”
任慈一向很欣赏楚留香这个年轻人,大约也猜到了那日别有内情。但任慈也是谨慎的,他让妻儿坐在自己身后,笑着与楚留香寒暄。
“我为追查杀害扎木合等四人的凶手,误会了蓝生,误闯丐帮总舵。枉我自诩聪明,却做了别人的棋子,引开蓝生,让司徒长老命丧黄泉。我之过矣。”楚留香摇头,这是他少见的失误,“我已查出凶手很可能是无花。”
楚留香说完,静静等着几人吃惊追问。可没想到屋中几人,一个比一个平静,仿佛智慧高洁的妙僧无花合该是杀人犯一样。
“任帮主已经知道了?”楚留香追问。
“早有猜测,果然如此。”任慈幽幽一叹,道:“非你之过,江湖人刀口舔血,早知有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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