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风催马跟上, “你还别扭着呢!”
断浪立马火了, “我是别扭吗?我是生气!气不过!步惊云有什么好的, 整天冷着一张脸, 谁都瞧不上, 武功连我都打不过,还装什么大师兄的派头。师父凭什么让他做大师兄?以后还不仗着大师兄的势管东管西, 我就是不服气!”
聂风却噗嗤一声笑出来, 赶在断浪火山爆发前忍住, 道:“这个你放心, 云连话都懒得说,自然也懒得管你。以后你爱偷懒偷懒, 爱贪嘴贪嘴,不会和爹说小话的。”
断浪让聂风当小孩子哄, 羞得胀红一张脸。可他还不能硬气的说自己没做这些小动作,断浪暗暗骂自己懒散,都怪师父, 总把他们当小孩子宠,他都是男子汉了,居然还有这些小毛病。
“哼!”断浪十分有气势的冷哼一声,表明自己还在生气,并没有被劝服,他才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呢!
聂人王在马车里闭目打坐,突然微微勾起嘴角。很好,断浪性子桀骜,被逼到这份儿上也没口吐怨毒之言,可见他这些年的约束教导是有用的。聂风虽温和重情,却也能明辨是非,当真令人欣慰。
“师父,野果,您润润喉。”步惊云在外禀告,聂人王掀开帘子,步惊云双手奉上几个野果子。
看着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听着这简洁又毫无起伏的话语,聂人王忍不住感叹,话少成这样,果真不是凡人啊。
道旁林间的野果,擦拭得干干净净,北方风沙大,吃一颗的确舒爽不少。聂人王捡了一颗,笑道:“你有心了,剩下的给你两个师弟送去吧。”
说完不等步惊云反对,直接把帘子放下来了。
至于三个小不点儿是怎么为几颗果子来回过招,聂人王就不关心了。
回到成都府,奇珍阁的生意如火如荼,半年一次的拍卖会已经打出了名声,但这不代表平日里的买卖都是俗流。平日里也有许多珍奇事物、功法交易,奇珍阁的名头越来越响。
出去见识了江湖之大,聂风和断浪也沉稳一些,不再天天在咋呼着天老大我老二,想着闯荡江湖。步惊云习武更是刻苦,那日赢过聂风是巧合,基本功是最不容糊弄的。身为大师兄,步惊云怎能不如两个师弟?
步惊云本是刻苦之人,如今要加个更字!聂风传他一门能在睡梦中也能休息内力的法门,他便不顾姿势怪异,一连试验了一个多月,终于找到门钥匙,从此睡觉也能修炼。这门功法把身体盘成怪异的姿势僵在床/上,初修习之人怎么也摸不到门路,反而睡不着,一连几天下来,精疲力尽,也就放弃了。步惊云不是,他宁愿连着一个月睡不着、睡不好,也要成功。
这门功法以前也传给聂风和断浪,两人从小娇养吃不得苦,又自我安慰有血菩提这等神物,无需日夜苦修不辍。如今有了步惊云这个正面教材,断浪急吼吼道:“我才不能输给他!”一向温和,鲜少有好胜之心的聂风也暗自专研,决心向大师兄看齐。
师兄弟之间,终于形成了良性循环。
“云儿这些日子刻苦,为师看在眼里,这是奇珍阁收上来的宝剑七煞,送与你,当做奖励。” 就、聂人王表扬他,示意步惊云从桌上剑盒里取出宝剑。
步惊云上前一步,取出通体黑色,看上去黯淡无光的剑,猛一抽出,剑鸣不已,清脆悦耳。
“果真是宝剑。”寡言的步惊云也忍不住赞叹。
聂人王笑道:“怎么?浪儿不服气?”
断浪别扭道:“他也算勉勉强强配得上。”
聂人王失笑,“浪儿近日也很努力,不过你已经有火麟剑了,自然无需别的兵器,师父也给你备了奖励。”
聂人王拿出一块玉佩,这是从雪山上采下来的冰玉,断浪修习家传剑法,心火旺盛,几个师兄弟里,他是脾气最暴烈的那个。这冰玉能调节他的身体,中和火麟剑带来的浮躁。
“风儿也很好,给,这是你的奖励。”给聂风的则是一块暖玉。聂风难得起了争胜之心,越级修炼家传刀法,冰心诀也救不了他突如其来的冒进。
聂风握着触手生温的暖玉,有些害羞,原来爹爹一直都在关注他。
“我们的玉佩是一对啊!”断浪不见外得从聂风手中翻出玉佩比对。
聂人王险些让口水呛道,转移话题道:“今日还有功法要授予你们。”
“这是战云剑,勇往直前,战无不胜。”聂人王抽出步惊云手中长剑,一跃到了院中。
三个小家伙连忙跑出去围观,只见聂人王束手矗立院中,整个人脱离了人的形态,看上去就犹如一柄墨色长剑,直直矗立在天地之间。
战云剑法不愧其名,动如惊雷,行如流云,一招一式,都带着震撼人心的力量。
步惊云目不转睛的看着,欣喜万分。
“风儿,看好这套西风刀法。”聂人王把七煞宝剑扔给步惊云,取过雪饮刀,又演示了一套刀法。从战云剑化作雪饮刀,聂人王褪去一身黑衣,终于能看到他穿着的淡蓝色衣裳。犹如一抹西风,呼啸而过。
然而,至始至终,聂人王都是那个模样,那身衣裳。
聂风突然想起几年前遇到鬼虎叔叔的那片林子,聂人王也演练了一招落叶刀法,他说是看着满地落叶取的名字。如今想来,还在当时,父亲已经有了这套刀法的雏形,西风扫落叶,当真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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