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舱房到厢房,也看到了外面甲板上的众人,都是高手,不知这自称天门门主的人是如何网罗来的。这些人都戴着面具,除非交手从招式判断派别,否则难以猜测身份。
聂人王叹道:“回来再与你细说,你看好几个孩子,我去无名那里看看。”
聂人王敲响无名的舱门,无名扬声请他进来。如今在这狭窄的海船上,生活环境局促,能请人进来,是付出非同一般的信任。
“剑晨可好?”
“不好,舍心印无法拔除。”
聂人王看了一眼,果然还昏迷着。无名传音入密,问道:“你早知天门。”
“早知,只是知道得不清楚。这次下毒虏劫从颜盈那里套出几句话,隐约知道,只是不知他暗算这么多人。”聂人王同样把声音压缩成一束,只送进无名的耳朵里。“天门门主自称帝释天,武功高深莫测,我在他冰宫凤凰碑前曾见过一段记载,据说他不老不死已千载。此次聚集我们几人,是想屠龙得到龙元。龙元有长生不死、容颜永驻之效。刚才袭击独孤剑的人叫骆仙,号称地母,乃是天门二号人物。天门麾下还有无数高手,不知具体身份,都在这船上。”
“你有何打算?”无名问道。
“顺势而为,保留实力,照顾好三个孩子。”聂人王毫不避讳,他相信无名的为人,“你呢?”
无名没有接这个话茬儿,只道:“帮我护法。”
说完也不管聂人王答应不答应,扶起剑晨,盘腿坐在他身后,双掌抵在他背上运功。聂人王开始以为无名是在替剑晨疗伤,后来见剑晨脸色发红,仔细观察,才发觉不妙。
无名这是把一身的武功都传给了剑晨啊!
聂人王大惊失色,大战关头,失去一身武力,无名是不想活了吗?聂人王警惕得看了看周围,对习武之人而言,失去武功,任何环境都不安全。
半响,无名传功结束,聂人王小心扶着他。“你这又是何苦?”
“受者比施者武功高,舍心印便不起作用了。”无名轻叹,“无名是我徒儿,亦如我亲子,他还年轻。”
剑晨还躺在床上没醒,等功力消化完毕,自会醒来。
“我不会把这事透露出去,能瞒多久瞒多久。”这船上人都不可信,聂人王从他们住的厢房抽屉里找出一颗血菩提放在无名手上,“没有毒。”
聂人王看无名盘腿坐在塌上,五心向天,吸收血菩提药力,这才放心出门。
除了无名这边,聂人王不打算再关心任何人,他们毫无信任可言。
被困在这艘大船上的人坐困愁城,徐福又何尝轻松。或者该称之为帝释天才对,自从服用凤血自后,徐福这个名字咋就被抛弃了,他以帝为姓氏,自比苍天。
帝释天原本打算的很好,他还有至少三十年的时间来布局,可凤血突然丢失,很多事情就不能按照计划进行了。
准备不够周详也没办法,很多事情来不及事事。当今武林功力最强者都在这里了,加上他和骆仙,屠龙势在必行。
接下来几日,大船一直在茫茫海上航行,不知航向何处,渐渐驶出冰川和幽蓝色海面,此时站在甲板上,能看到四周长满葱葱绿树的小岛。
聂人王暗自思索,自己难道也犯了经验主义错误。以为存放凤凰的宫殿在极北之地,屠龙也该在极北之所。
大海无边无际,聂人王也分不清此时在哪里。
海船继续航行,忽见一岛出现在眼前。此次,海船没有快速略过,而是对着这岛驶去。这座岛占地颇大,从海船方向看过去地势平坦,岛上绿树葱葱,有天然深水港可供停泊。
海船刚要驶过去,就听到岛上树林中传出沉闷悠长的号声,有一油彩饰面的中年男子站在树上,高声警戒,“神龙岛不欢迎外人,立刻离开!警告你们,立刻离开!”
他反复喊了几遍,没得到回应,大手一挥,手下人就潜水而去。
挂着天门旗帜的战船守卫遭到袭击,从水底抛出勾爪,直取人性命。船上高手立刻回击,聂人王拉住想要出手的断帅,和无名一起站在内圈,由几个小辈出手。大战在即,现在还不给他们历练的机会,待会儿怎么办?
无名面无表情,知道聂人王是为了帮他掩护内力尽失的事实。
天门有备而来,那些守护神龙岛的人很快不敌败退,帝释天领着众人下船登岛,往岛心出行进。穿过树林,越往岛心走,植被越少,地势荒凉,渐渐只有陡峭崖壁和碎石块,周遭寸草不生。一个岛上,渐变出好几种地貌气候特征,聂人王越看越惊奇。
聂人王甩甩脑袋,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科学分析地貌气候呢!有龙凤存在,已经很玄学了。
帝释天挥手,手下分散各地,屠杀岛上居民。四个手下抬着轿子服侍帝释天前面开路,骆仙挟颜盈紧紧跟在后面。绝无神、雄霸、独孤一方、破军紧随其后,只剩下聂人王这一挂人走在最后。
无名一个眼神,剑晨立刻面无表情跟上破军走了。现在,剑晨“理应”没有解开舍心印才对,破军才是他的主人。
在这里,他们不方便交谈,聂人王走在无名身侧,想问他如何打算。无名却直接把手伸了过来,做了个把脉的姿势。聂人王医术高明,无名是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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