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零食被石冉抢走了,她也没吵没闹,因为她知道,每天只能吃一颗糖,一小块蛋糕,这是石冉给她定下的规矩。
再多就没有了。
今天,她已经吃饱了,已经很是知足了。
吃饱了,就开始犯困,小脑袋开始一点一点的。
石冉见萌萌要睡觉了,立马要去抱人,想要打破这阵诡异的对峙。
却未料,陆然直径抱着萌萌起来了,直接往里头卧房走,边走边压低了声音,小声冲萌萌道:“是不是要睡觉觉了,到里头床上去睡好不好。”
大概是父女天性使然,又或者是因为零食的收买,萌萌似乎不怎么怕陆然了,相反,还十分依赖陆然。
只睁着眼睛,看了石冉一眼,见她在身边,就立马放心了,只将拉拢着眼皮,将小胖脸枕在陆然的肩膀上,冲着陆然身后的石冉挥了挥小胖手,含含糊糊的喊着:“妈妈一起睡觉觉……”
含含糊糊说完,就拉拢着眼皮,秒睡了。
陆然将萌萌抱着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他的床上,萌萌不能躺着睡,怕压到后面上的伤口,只能趴着睡,可趴着又怕蹭到了额头上的伤口,倒是一时令陆然犯难了起来。
陆然抿嘴想了想,忽然从床头柜上拿了一只白色的小流氓兔抱枕塞在了萌萌怀里,萌萌下意识的一把搂着小流氓兔,然后侧趴着抱着睡的正香,这样,既不压着后面的伤口,又没蹭到前面的伤口。
陆然一脸满意的勾了勾唇,末了,只又见他出去了一趟,片刻后,拿了一块湿毛巾进来,蹲在床边,小心翼翼的给萌萌擦脸,擦手,擦掉了满嘴的甜食渣子。
陆然的动作极为温柔极为认真,小心翼翼的,生怕将小家伙弄醒了。
石冉在门口看着看着,鼻尖忽而有些酸涩。
其实陆然一直是个十分细致的人,其实也挺会照顾人的,以前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最开始,石冉兴致冲冲的,什么都十分积极,她就像只陀螺似的,喜欢不停地围着陆然打转,为他忙忙碌碌。
只是她有些笨手笨脚,什么都不会,做什么错什么,陆然十分嫌弃,不知不觉,什么做饭、刷碗这些活儿便不知不觉的全都落到了陆然身上。
陆然好像是个十足全能的人,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得好,就是不爱洗衣服,说怕她懒到丧失了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功能,就将洗衣服这桩活儿交给了石冉。
不过,每当到了生理期,陆然会细心的不让她接触水,会早起给她做早餐,生病了,也回像现在照顾萌萌这样,细致耐心的照顾着她。
他什么都好,只是,不是说讨厌小孩么?
那现在又在装模作样做什么?
***
客厅里,石冉只默默坐在了沙发上,照顾孩子,本该是她的职业,可是,现在被人抢了去。
石冉心里只有些烦闷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陆然轻手轻脚地将卧房的门合上,出来了。
陆然脚步未停,从卧房出来后,就笔直朝着石冉一步一步走来,他身形高大,像座山似的,笼罩着她,一双冷岑的双眼只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令她无处遁形。
石冉只垂着眼,抿着嘴,心脏砰砰砰的直乱跳着,她知道,这是来找她秋后算账来了。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的么?”
陆然立在她面前,见她一直不说话,只眯着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见她到了现在还在装鸵鸟,缩进了她的乌龟壳里,心里的怒气跟怨气就开始忍不住兹兹往上涌。
三年。
她失踪了整整三年,还背着他偷偷生了个孩子。
她可真是长本事了。
藏了三年还不够,若非他事先察觉了,事先发现了,她还打算藏多久。
孩子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他从未曾参与过她的生活,她从一开始就剥夺了他当爸爸的权利。
每当这样想起来的时候,陆然只气得牙齿都快要咬碎了。
见陆然冷冰冰的看着她,那双眼神就跟毒箭似的,仿佛一箭射穿了她似的,石冉只咬咬牙,强逼着自己抬头,盯着陆然的双眼,好半晌,只一字一句道:“你休想将萌萌从我身边抢走。”
石冉话音一落,只见陆然的脸上陡然一沉,他原本是立在她跟前的,忽然间缓缓弯腰,伸着双臂撑在她的两肩处,脸一下一下朝她靠近,最终,脸贴在她的面前,只一脸阴测测的盯着她,咬牙问道:“还有呢?”
问这话时,他的神色看上出十分淡然,淡然得宛如无风的湖面,一派风平浪静,然而那双犀利的眼睛微微眯着,里头划过一丝危险一丝阴霾。
温热的鼻息一下一下喷洒在她的脸上,她却觉得阴寒。
石冉身子微微抖了一下。
“没……没什么好说的!”
她只将脸缓缓的别了过去,不敢与之对视。
“呵……好,很好!”陆然眼中快要喷火了,就在石冉以为对方将要发作之际,忽然下巴一疼。
陆然伸出他的指尖,一把紧紧捏住了石冉的下巴,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强行掰了过来,冷若冰霜的看着她道:“你没有,我有。”
指尖力道一下一下收紧,仿佛要将石冉的下巴给拧碎了似的,石冉疼得直倒抽一口气道:疼,陆然,你……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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