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
安鹿很轻的笑着,笑散在风里,淡淡的,很温馨。她继续说:
“原本我是希望你能看到我的放弃,能快点回来,希望见哥能开心起来,但这些年过去,靳宸让我明白…爱情其实是细水长流的陪伴和等待,我对见哥更多的是感激,只是那时候我不懂,但现在我懂了。”
安鹿很开心的朝宁晚展示手上小巧的戒指:“我是个很慢热的人,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对的人,小晚,希望你跟见哥也能幸福,我们四个以后能像你那时候说的一样,一起出去旅游,一起玩。”
她正说着,靳宸从对面出口找过来,边跑边打招呼:“鹿鹿!”
安鹿回头,眼底是藏不住的喜欢。
“小晚,到时候一定跟见哥早点过来啊!”靳宸站定宁晚面前笑着,顺手揽住了安鹿的肩,他脖子上系着一条针织的围巾,围巾下摆勾了一个字母J。
是当年的那条。
当初的阴差阳错,或许也是一种注定。
青春离他们已经过去很久了,面前那个胆怯懦弱的女孩也已经蜕变成了这般幸福的小女人模样,看来这些年,靳宸对她的确很好。
宁晚很欣慰,微笑着点头,“祝你们幸福。”
只是安鹿畅想的四人旅游计划,可能不会实现了。
想起早上出门前孟见要回的戒指宁晚就很生气,从前没发现这个男人这么小气,分手了还能把送的东西要回去的。
送走靳宸和安鹿,宁晚回到住院楼刚好七点四十,她接管的病区是最闲的老年休养中心,大多数是城里的高龄富人或者首长干部们疗养的专属楼。
或许是因为之前和孟见救老兵的事被当成了典型宣传,宁晚走到休养中心几乎无人不知,每个同事迎面走来都会客气的跟她打一声招呼:
“早,裴医生。”
而宁晚却一个都不认识,尴尬地回应着笑容。
走到三楼,一阵恶心感涌上她的喉咙,她扶住楼梯扶手,强撑着干呕了两口后,忽然在心里惊起一身冷汗。
好像她这个月的月经,已经推迟了半个多月了。
作为急诊科的医生,宁晚敏锐地反应过来什么,她冷静的靠在扶手上缓过了这阵难受,然后走上楼,接了杯水喝下去平复心情。
宁晚觉得自己十有八.九是中招了。
她跟孟见那么多次,从没有做过任何措施,孟见不让她吃药,自己也不肯带套,总似真似假的说想弄个小的出来回学校找教导主任要红包,宁晚拗不过他,会算着安全期,尽量避开排卵期。
可她也知道,医学无绝对。
定了定心,宁晚马上找来一个尿杯,收集好后偷偷给李澄澄发消息,让她赶紧过来帮忙送到急诊去验一个早孕。
李澄澄过来的时候一脸八卦,问是谁的尿,宁晚支支吾吾推说是病人的,李澄澄反问她:“这里面老太太都是60岁以上的,你可别侮辱人家清白。”
宁晚:“……”
她心烦的闭了闭眼,“快去验吧,验好了给我发消息就行,千万别声张,也不用特地过来告诉我。”
宁晚心里很乱,不知道如果真的怀孕了的话,这个孩子要怎么办。毕竟亲爹昨晚才说要跟自己结束关系。
八点,医生正式开始查房。
这里住的都是一些来调理身体的老年人,宁晚一间一间循例查问过去,也没什么特殊的,不过她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遇到认识的人。
宁晚刚迈进31病房就听到一个如洪钟般爽朗的笑声,苍老,却劲道。她往里走,看到一个银发老爷子正在窗前打太极,旁边的护工不知说了什么笑话,逗得他哈哈大笑。
宁晚的心情都被那笑声渲染得好了几分,她咳了声,“老爷子今天还好吗?血压量过没?”
老头听到声音一愣,转过身来,面色红润泛着光:“小裴?”
宁晚也跟着一愣,抬起头:“首长?”
老头看到宁晚开心极了,自从上个月因为高血压被家里强制送到这里来疗养,他整个老年生活都寂寞了,每天就一个护工逗他乐,眼下看到有熟人,老头子高兴坏了,给宁晚又是倒茶又是拿水果的,不亦乐乎。
一老一小热情的说了会话,正聊得好好的,老首长忽然话锋一转,笑眯眯问:
“小裴啊,你跟孟见那个臭小子打算时候结婚?可得请我这个老头子哈!”
宁晚笑容微僵,浅浅顿住,半晌后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们……分手了。”
“什么???”
老首长刚才还泛着红光的脸马上黯下去,紧接着就一副不行了的样子直捂胸口,“哎哟我这老心肝,听不得这些,你再说一次,你俩怎么了?”
宁晚直接被他吓到了,忙让身边的护士给他接上氧气,正准备把刚才的话重新组织一遍骗过去,伺候老爷子的护工很积极的帮宁晚回答:
“裴医生说她和您那个臭小子分!手!了!”
首长:“???”
两眼一翻,手一指:“快,氧气给我调到最高!”
宁晚哭笑不得,赶紧帮首长测了个血压,虽然的确高了一点,但还不至于像他现在演的这副夸张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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