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深吸了吸鼻子,她转身,重新蜷缩到了沙发上,她拿起茶几上的杯子,手指轻轻磨着圆润的杯沿,“所以你即便说着爱潇潇,也还是可以利用她,也还是可以随意弃她不顾。”
“如果我可以做到和你一样,把父母的仇怨抛之脑后,置身之外,我便不会伤害她,哪怕一分一毫。”
以深的下巴磕在膝盖上,她有些失神的看着窗外,“就算没有这份仇怨,你也会因为其他事伤害她。”
因为……齐潇潇在季修的心里,从来都不是第一位。
季修没有和白以深辩驳,只是平静道,“该说的我已经和你说了,你是个成年人,我要表达的意思很清楚,我相信你也不会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怎样选择在你。”
说完,季修便走出了房间。
门外,擎尉微微拧着眉看着季修……
“你也不用这样吓她吧?”
“她既然这么在乎白天麟,那么这是最好的办法。”
“……”
擎尉看了眼禁闭的房门,微微叹了口气。
“命中注定不能在一起的,强求不会有好结果。即便现在能在一起,将来呢……事事都有因果报应,我不想让小怜这辈子都活在这场搅不清的恩怨情仇里。”
擎尉跟着季修下楼……
这时,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匆匆走了进来!
“时回?”
“小怜呢?我这一回国就赶过来了,她在这对吧?”
季修指了指二楼,“在房间里。”
时回笑着便要上楼,“那小家伙肯定已经不记得我了,我先去见见她……”
“晚点吧。”
季修拉住时回。
时回有些不解的看向季修,见季修神色凝重,心下便隐隐约约了然了……
“她……不听你的?”
季修走出玄关,站在别墅大门口,转眼便又入了夏,正午的阳光烈的很。
时回抬头看了眼二楼的窗户,暗暗的叹了口气,“其实……她能知道什么呢?她那时候只有七岁,这样沉重的包袱本就没有必要压在她身上。”
“……”
“你说……怎么就能这么巧?就像上天在捉弄你们一样。”
时回摇着头,有些无语道,
“十五年前,季家,顾家,欧阳家,陆家,十五年后……小怜竟又身处这个漩涡之中。而且谁能想得到小怜竟然能成为像季涵叔叔那样的珠宝设计师……”
“她有天赋。”
“和你一样?”
“……我不及她。”
“可再有天赋有什么用?白以深这个名字已经是个死人的名字,她的一切都随着你这个计划而消失了。”
季修看向时回,“名声和成就会消失,可她的才能不会消失,她已经是个了不起的珠宝设计师,这个事实不会改变。”
“你想怎么做?”
“不是我想怎么做,而是……”季修抬头,看向那个连窗帘都被拉上的窗口,“要看她怎么选。”
“……”
“明天吧,或者后天,你过来看看她。”季修看了眼手表,“我要回去了。”
“……恩。”
“擎尉,看的紧点。别大意,更别小看了她,她以前也被狂澜抓到过。”
“哦,好。”
擎尉心下提了个紧,应了声。
季修坐上车子,疾驰而去。
时回的手肘碰了下擎尉。
擎尉眉头一拧,突地就没了好气,“干嘛?”
“我不是给你发短信了,你怎么没过来接机?”
“没收到。”
“没收到?”
时回扬起那两条清秀的眉毛,伸手就往他西装裤的裤袋里摸去……
“诶!?你干嘛!”
擎尉忙拍了一下时回的手,跳了起来。
时回疼也不管,嘀咕道,“我看看你手机,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收到!”
“我说了没收到就是没收到!”
擎尉说着便往别墅里钻,时回扯着他的裤袋,手来回的搜着……
……
以深窝在沙发里,脸上的眼泪早就干涸。
只有一道道惹人怜惜的泪痕。
季怜……
原来她的名字叫季怜。
白以深抱紧了身体,把脸埋在膝盖里。
好不容易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可是父母却都已经去世了。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哥哥……可哥哥却要让她和最爱的人分开。
这……到底算什么事?
以深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心早已经乱成了一团麻,本该没有知觉了,可还是一碰就疼。
想到爸爸,会疼,想到妈妈,会疼,想到……坏蛋哥哥,也会疼。
可想到……天麟,最疼。
……
“三天了,一点东西都没有吃,一滴水都没有喝,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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