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二房那边就有八十两的私银!八十两啊!
从前,叶老太太只当小儿子有些小油水,却也没想到他会私贪这些银子。一个月八十两,一年呢?十年呢?叶世启管着铺子可是快二十年了!
二夫人哪里还敢让雪兰再念下去,她两步上前,劈手夺下雪兰手中的帐页,几下子便撕碎了,脸上朝着叶老太太笑着,“也不知道是谁陷害了我们,老太太可不能轻信啊!”
二夫人的举动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给叶老太太事实真相,叶老太太哪里还会再信二夫人的话,她声音一高,“原来你们夫妻并不怕银子不够使啊!看着月例也是多余,我瞧着就不必再给你们了!”
二夫人惶恐着,她终于知道害怕是个什么滋味了。现在二老爷私匿公中银子一事败暴,若是没有月例,他们夫妻吃什么用什么啊!
“母亲!”二夫人连老太太也不叫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叶老太太的面前,“您可不能相信别人的挑拨啊,二老爷和我是冤枉的!”
叶老太太气得额角的青筋都突暴了出来,她指着二夫人就骂,“你当真以为我是瞎的么?你心里没鬼撕什么帐页?!你今日若说老二在铺子里没什么手脚,我这就着人把铺子的帐柜叫了来,大家当面对帐,我就不信查不出什么来!平日里你大哥不和你们计较,我也就睁只眼睛,闭只眼睛了。你们倒好,真把我当成傻子了?!”
二夫人一见叶老太太要认真追究,她已经吓得缩成一团,哪里还敢再喊冤。
叶老太太犹不解气,高声唤郭嬷嬷请铺子里的掌柜来。这边又指着二夫人继续骂,骂着骂着,叶老太太忽然双眼一翻,身子直挺挺的倒向了罗汉床后背。
郭嬷嬷吓得惊呼一声,多亏了罗汉床的后背高出一堵来,拦住了叶老太太将倾的身体。下面的人都乱了起来,二夫人也不敢凑上前,只呆呆的立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夫人明明记得自己昨晚上把信塞进荷包里都收好了,压在自己的床下,怎么会到了早上就变成帐页了?!
二夫人一提眼,正好看到在众人后面的雪兰,正望着她。二夫人捏紧了手指,难道一切都是叶雪兰做的?!可是她是怎样做出来的?!
郭嬷嬷按着叶老太太的人中穴,好一会儿,叶老太太才醒了过来。她疲惫的摇着头,声音低了许多,“凭他们闹罢,什么时候我这双眼睛一闭,让他们闹上天,我也不管了……”
下人们都低着头,唯郭嬷嬷朝二夫人摆摆手,二夫人这才敢退出去。退出正房的二夫人并不敢就走,她等在正房外,时不时的陪着笑脸向进出的丫头打听叶老太太的情况。
二夫人心里暗急,若是叶老太太就此病倒了,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叶老太太晕厥的事马上传到了各房,林氏先来到南松园来。林氏也听送消息的丫头说了叶老太太昏厥的原由,她也顾不及问二夫人,只问请没请太医。
郭嬷嬷说已经叫人去请,林氏又忙命人去知会叶世涵和叶世启。
南松园的正房里人进人出,一会儿是太医,一会儿是匆匆赶回的叶世涵和叶世启。时而家里的少爷和小姐们也遣人来问情况。
待到掌灯时分,南松园才安静了下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 生病
雪兰坐在小炕上,剪掉烛火里的烛花。房里忽然明亮了许多。
楚锦紧走几步上前来低语道,“我刚刚听老太太房里的小丫头说,老太太是听了二夫人的话,才生了气的。听得说,是个小厮一直揣着那块帕子。”
雪兰的眉头一紧,五小姐告诉她是二夫人想找扇子的事陷害她,现在忽然变成了帕子的事?可是雪兰瞧着那帕子像极了五小姐做出来的。
千头线索都指向五小姐,雪兰的手指绕过小银剪刀柄,轻轻一掷,小银剪刀落在桌上。
五小姐和自己接近是受了二夫人的指使?
雪兰陷入沉思中。
刘嬷嬷望着沉思着的雪兰,不由得劝道,“天也晚了,小姐早些休息罢。”
雪兰抬起头来,目光轻柔极了。刘嬷嬷瞧着,心里暗惴着,小姐果然厉害,叫二夫人没捉到任何把柄,还反将二夫人一军!从侯爷回来后,二老爷和二夫人就一直跪在南松园的正房门前,现在还在跪着。老太太和侯爷不发话,他们哪里敢起来。
“今晚谁值夜?”雪兰问向刘嬷嬷。
刘嬷嬷忙道,“是南月。”
南月已经开始和洛璃、楚锦几个丫头轮着值夜了。
雪兰点头,不再说话,刘嬷嬷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雪兰沐浴更衣后,走进了内室。南月跟在雪兰身后,把一封折得平整的纸交到雪兰面前,“小姐,二夫人那里的信。”
雪兰接过南月手上的纸,打开仔细看。信上的笔迹竟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只是笔锋比自己的略显柔和一些。信上大致以雪兰的口吻要约邹清然相见,落款没写名字,只写了一个兰字。
雪兰一扬嘴角,把纸缓缓投入炭盆中。雪兰向南月一笑,“你做得很好,南月。”
南月低头福身道,“奴婢听命小姐,自然要护得小姐周全。”
若是此言发自忠心,该有多好。
雪兰替自己叹惜起来。
52书库推荐浏览: 小舍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