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兰这才放下书来,对南月道了一句“辛苦”,南月连忙把头低得更低,“奴婢不敢当辛苦,奴婢是跟随小姐的人,自然唯小姐马首是瞻。”
雪兰听得南月的话,深深的望了南月一眼,“你读过书?”
南月点头。
“那么,兰溪可把人安排好了?”
“盛大小姐求到盛大爷那里,把玉缀连夜送到县城庄子里去了,盛大小姐叫奴婢转告小姐,玉缀定然会被高看一眼。”
雪兰信得过盛兰溪,她微微颔首。“你也辛苦了,快下去歇歇罢。”
南月施礼退下去。
洛璃见南月走了,她来到雪兰跟前,帮雪兰添了一些新茶水,“听得说花缀病了,这几日都是其他丫头在邵姨娘跟前服侍呢。”
雪兰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抿,“花缀病得对,她若是不病,倒让人起疑了。”
洛璃笑嘻嘻着道,“只怕花缀还要多出些银两呢。”
“那也应该。”雪兰把茶杯放下,正色道,“若是邵姨娘能拒绝邵虎山的请求,玉缀还在府里好好的当差呢,何至于姐妹分离?邵姨娘该补偿给她们姐妹。”
洛璃收了笑,望着又拿起棋谱的雪兰,心里涌起了阵阵暖意。
还是自家小姐好,有情有义,可比大小姐那起整天冷着面的闺秀好多了。
只隔了几日,没人再议论起玉缀的事。玉缀只是众多丫头中的一个,她的事新鲜了几日,被其他更为新鲜的事盖了住。
例如太后下了懿旨,初一几个外命妇进宫时,可以带上自家十四岁以上的小姐。而这几个外命妇中,就有沐恩侯府的叶老太太。
叶老太太接了懿旨,把林氏叫过去一算,带过去的除了定亲的四小姐外,大小姐、雪兰和三小姐要陪着叶老太太和林氏进宫。
林氏不等叶老太太发话,就吩咐人买料子做新衣,并把话传到几位小姐的教养嬷嬷那里,好好教教小姐的礼态。
刘嬷嬷比谁都着急,恐雪兰进宫错了规矩叫人笑话,整日里耳提面命,只差在雪兰睡觉时教了。
雪兰懒洋洋的歪在引枕上,听着刘嬷嬷说着话,眼皮一点点垂下来,眼看着就要合了上。
“我的小姐啊,”刘嬷嬷急得直跺脚,“您定要往心里去,若是真进宫,错了一步,就是失礼啊!。”
雪兰连忙坐得直了起来,眨了几下眼睛把困出的眼泪给眨了回去。“嬷嬷您讲得很好,您继续讲罢。”
刘嬷嬷有些泄气,自家小姐这副不往心里去的模样,到时候叫人笑话了怎么办?那时候说起婆家可就更难了。
刘嬷嬷正想说上几句,小丫头进了来,“嬷嬷,陈嬷嬷叫您过去呢。”
雪兰一听这话,眼睛马上睁了开,她精神了许多,对刘嬷嬷笑道,“嬷嬷,快些去罢,我这里不必担心了。”
刘嬷嬷只得出了正房,去找陈嬷嬷。
雪兰笑着招手叫洛璃,“你陪我去转转,顺便把南月也叫上来。”
洛璃忙给雪兰穿上了小袄和大氅,扶着雪兰出了正房。
喜鹊得了洛璃的话,早把南月给叫了出来。南月候在庑廊下,见雪兰从正房出了来,上前虚扶住雪兰的手。
雪兰带着两个丫头,缓缓走出兰园。
“南月,抽空你去找花缀,告诉她玉缀的事,叫她放心。若是她不放心,哪一日去邵姨娘那里告了一天的假,我们可以让她去瞧瞧玉缀。只是要让她提前告之我们这边才好。还有一件事,必要你亲自问明白。”
南月抬起头,见雪兰沉默着,只能听到木履踩到雪上的声音。
“你问问她知不知晓当年海姨娘的事。”雪兰驻足在小路上,望着幽静的小路缓然说道。
“是。”南月答了声。
“记得悄悄的去,别叫人发现了。”雪兰伸出手,把一旁石莲花纹石灯上的雪,轻轻一握,原本蓬松的雪被她捏成一团。雪兰把大氅甩在肩头,把手上雪团一抛,雪团投入了一旁的枯草中。
南月望着雪地上平空被砸出的一个小洞,心里暗想,小姐大概也在纠结着一件事罢。
“在兰园里,你最好别露出自己会武功和医术的事。”这话是雪兰在丢开雪团后对南月说的。
南月垂头应下来。
只隔了一晚,再用早膳时,南月就走进正房,服侍在雪兰身边。
雪兰不动声色的抬起眼来,深深的望了一眼南月,低头又吃起面前的水晶虾饺来。
雪兰用过早膳,带着洛璃和南月又去了花园子。
在路上南月就把和花缀说的话全对雪兰说了,“花缀听说玉缀在卫国公的庄子里,高兴得什么似的,她说她放心。奴婢也问了海姨娘的事,花缀知晓得并不多,她只听赵妈妈随口说过的话,好像是邵姨娘十分嫉妒海姨娘。海姨娘出了事,似乎和邵姨娘有关,还和当年邵姨娘入府也有关。”
雪兰沉默着,南月继续回道,“花缀的意思是,当年的事,邵大老爷应该知晓一二,叫小姐想法子拿得邵大老爷再审问他。”
邵虎山现在如丧家之犬,以南月的本事,拿住邵虎山应该不成问题。
“花缀还想再帮着小姐探探当年的事,奴婢觉得不妥,怕邵姨娘疑上她,所以叫她不要乱问,从前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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