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什么?不过是他的玩物,是他忙累了衙门之事后,回家消遣用的。什么红妆碧影,只要他有他的大好前程,只要他的前程尽好,他想要什么样女人没有?
黑呢大轿很快到了翰林院,苏茂谨下了轿子,就往里面走去。
才走到一半,从里面急匆匆的走出一人,险些和苏茂谨撞了个满怀。
苏茂谨抬头一看,是翰林院学士的潘大人。潘大人已经在翰林院二十五年了,一直沉稳有度,今日不知他是怎么了。
苏茂谨刚要问上一句,潘大人一把携住了他的手,“苏大人,你快去看看罢,你编修的国史出了事了!”
苏茂谨皱起眉来,他编修的那部分国史,他自己都查看了不下五遍,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可是,潘大人的脸色苍白着,想来事不小。
“在哪里?”苏茂谨问潘大人,潘大人带着他去了典簿厅。进了典簿厅,潘大人打开一旁的柜子里,从里面拿出一本厚厚的本子来,潘大人翻了几翻,指着一处给苏茂谨看,“你来看看罢。”
苏茂谨低头一看,只见书页上的写着:先宜王李朝戌在元年因谋反而被斩首。
苏茂谨惊出一头冷汗。
先宜王叫李朝戊,因谋反被斩首示众。而太祖皇帝的幼子才叫李朝戌,只一字之差,却差得十万八千里。荣王李朝戌是救过世宗的人,是世宗最亲近的王叔,现在在京城里还有荣王庙,就是当年世宗为了纪念自己的王叔而修建的。现在太后还会带着儿孙们去祭拜。而自己把两个人名写错了,就形同谋逆啊!
可是……苏茂谨分明记得是写的是个戊字,现在怎么变成了戌了?!
“这……这……”苏茂谨额头渗出汗来,他仔细的盯着戌字上的一点,那点似和别的笔画大致相同,可是苏茂谨仔细看过了,那绝对不是他写的。
苏茂谨猛然抬起头来,“潘大人,我冤枉啊!这一横不是我写的!”
潘大人脸一沉,“苏大人是什么意思?你把这本子交了上来,难道是我陷害了你不成?你说不是你写的,那便叫人看看这墨迹是不是翰林院的墨罢。”
翰林院有自己专门的墨,是别处买不到的。
苏茂谨不须仔细看,已经看出这墨是翰林院的墨。
他口气一软,“潘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我确实是冤枉的!”
潘大人叹口气,“我也知晓你年轻,做事忙乱也是有的。只是这是国史啊,苏大人!若是呈上去便是一桩大事,苏大人的命要还是不要了!”
一句话便给苏茂谨扣上不够严谨的帽子了,苏茂谨努力的咬着牙,不叫自己的脸色变了。
苏茂谨一躬到地,被潘大人扶了住,潘大人的话锋一转,“这本是史记编修张大人给我送来的,此事不大好办啊。”
苏茂谨恨不能啐上成前的潘喻方一口,他就等于告诉自己,现在这事有两个人知道,将来苏茂谨或是想翻身,那可就难了。而想封住张大人的口,只有潘大人出面才好。苏茂谨望着面前皱着眉的潘喻方,心里再清楚不过。潘喻方现在如此说,便是要他一个态度。
苏茂谨头低得更低,“大人,苏某的命全依仗大人了!”
潘大人缓缓点头,如语重心长的长者一般,“即是如此便好,我会尽力和张大人好好说说,你到底年轻,谁没有个犯错的时候。我们不说了出去,上面自然不会追究。”
苏茂谨不住的点头,心里却骂个不停,嘴上却要好话说尽。
“好罢。”潘大人最后略显为难的点头,“我会鼎力助墨卿。”
墨卿是苏茂谨的表字。
潘大人如此称呼,就说明他已经不把苏茂谨当外人看,苏茂谨又如何敢托大,口称不敢,又是对潘大人一番感谢,才退出了典簿厅。
一路走向茶水厅时,苏茂谨隐在袍袖中的手渐渐握成了拳。
潘喻方这个老狐狸,是哪个人也不靠,完全靠自己走到今日的翰林院里学士的位置,可见他手段了得。现在他竟然把自己的把柄握得死死的,叫他此后只能追随与潘喻方。若是他敢有一点异心,潘喻方定然会把今日之事给抖落出去。而且,他相信潘喻方会让大家重新编写,这本他定然会私藏起来,随时可以拿出来要挟自己一番。
第二百七十二章 发病
苏茂谨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依苏茂谨读书写字这些个年头,这种错误他是绝对不会犯的。那么,是谁陷害了自己呢?!
他的头脑中曾闪出个念头,叶雪兰干的。他马上又自己否定了,叶雪兰若是掌控内宅还可以,可是这是翰林院,不说她知不知晓各类编修的本子放在哪里,只怕她就算进来,也找不到哪是哪。
在苏茂谨想不明白开罪了谁时,雪兰那边正在犒劳南月。
雪兰笑道,“总叫你晚上出去,你倒也累坏了罢。”
南月端着一碟子点子,坐在小杌上吃着,不忘回雪兰的话,“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雪兰亲帮着南月端过去一杯茶,吓得南月急忙站起了身。雪兰却按住她又坐回到小杌上,雪兰说,“还有,也要请你谢谢盛大人,若是没有盛大人把翰林院的地图给我们,并把苏茂谨负责什么告诉给我们,我们又怎么会痛打他一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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