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被扯得头上的钗子也掉了,头发被生生的拽下一缕来,她耳朵上的耳坠子也丢了一个,连鞋都丢在一旁的地上。
狼狈不堪的三小姐恨恨的望着正嘻嘻笑着的喜鹊,银牙几乎咬碎。喜鹊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可是……她却真没了胆量再叫一句。
兰园的园门在三小姐面前关上了,三小姐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起了身,虽不敢喊,却在园门上狠狠啐了一口,低声咒骂几句,似解恨一般,才离开了兰园。
雪兰听得兰园门外安静了下来,叫过来南月,也不问话,只让南月站在自己面前。雪兰就那样盯着她看。
南月被雪兰盯得有些不自在,她低头道,“小姐,您……”
“住口!”雪兰打断了南月的话,“我来问你,刚刚三小姐说外面的传闻,到底是什么传闻?你难道会不知晓么?若是你不知晓的话,我看你真是不必在这里当差了,早点回盛信廷身边去罢!”
雪兰的话很重,南月见雪兰脸色皆变,马上跪了下去,“小姐,奴婢错了!”
雪兰并不打算轻轻放过南月,她逼视着南月,“你早已和我说好,你是我的丫头。可是你所为呢?你哪里是站在我这边了?让我蒙在鼓里,如一只被扣在促织匣子里的蟋蟀,我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我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我若是知晓了,我会想些法子,就算不能扭转局面,我也会为自己想出几条转机来。可是,若是我不知道呢?再见到别人时,我许是会对别人笑,可是人家对我笑时,我怎么会知晓这笑是笑里藏刀,还是笑中带怜?!你置我与何地?你就是这样忠心与我的么?”
第三百四十章 请求
南月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来,她是知晓的,可是大人不让她说,她也担心雪兰听到这些腌臜话生气,所以并不敢说。
可是现在听听雪兰所说,倒真是有几分道理。若是旁人露出嘲弄的笑,许是自家小姐还不知道是因为何事呢。
南月俯下头去,“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知错了!”
雪兰并未让南月起了身来,她也不再看南月,只道,“那你就把你听到的,现在就说给我听!”
南月低头把知道的传闻,都学给了雪兰。雪兰扬起眉来,原来竟然有人在自己的清誉上打起了主意了。
难怪太后会给自己这个郡主那个一个莫名其妙的封号,难怪叶老太太会说要退婚,难怪奶楚氏在看自己时,眼神里露出不忍来。原来根由都在这里。
那么,这背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
雪兰扬起头来,只是为了拆散她和盛信廷这么简单么?雪兰觉得不是。
雪兰懒懒的靠在榻子上,沉默不语。
盛信廷在听说雪兰这个消息时,马上想到了几位皇子的反应。好在他也是刚刚听说,那就是说,消息似刚传出不久,盛信廷有能力让这个消息烟消云散。
想到这里,盛信廷狠夹了一下马腹,马儿更快的向皇宫跑了去。
到了皇宫门口,盛信廷才得了消息,顺亲王把外面的传闻暗示给了太后。
合烈郡主!外面的传闻传成那样,若是雪兰多想了些,只怕这个烈字就是夺她性命的一剂毒药!太后是想逼死雪兰啊!
盛信廷的黑眸猛然一缩,眼前原本巍峨的宫殿犹如吞噬人的野兽,似能瞬间把人吞了下去,不吐出一个骨头渣子来。
盛信廷的拳头紧紧握起,顺亲王做了最不能让他容忍的事,他的薄唇紧紧抿着。眼前,就是最危险的地动山摇,他也要闯上一闯。
想至于此,盛信廷迈步走进了深宫里去。
慈安殿的偏殿里,太后正吃着进贡来的鲜瓜。才到二月,也只有南疆才有西瓜,加急进贡的正好让这几日上了春火的太后降降火。
刚吃了几块,宫女就进来禀报,“太后,盛大人求见。”
太后把银签子放在一旁,接过裴嬷嬷递上来的帕子,轻轻的拭着手,“你瞧他,消息倒是真灵通。”
裴嬷嬷知晓太后无须她来作答,她只在一旁垂头一笑。
太后扬声道,“让他进来罢。”
没一会儿,宫女引进了一身白衣的盛信廷。
太后靠在榻子上,眯着眼睛看着进来的人。盛信廷长得是真真的好看,偏偏他多穿黑衣或白衣。夏日里穿白显得他的隽永,秋季穿白透出他的落寞,冬日里穿白彰显他的空灵,春日里穿白衬托他的高洁。一年四季里,几时穿,就有着不同的盛信廷在眼前。
太后心里轻叹着,这么一个好男儿,当年自己怎么就没狠下心来把公主许给他呢?若说人有远虑是件好事,可是思虑太过,倒成不好的了。
太后垂下眼去,广袖轻扬,手就支在榻子旁的小几上,声音低沉了许多,“你来做什么了?”
盛信廷看着那扬起袍袖的底角,低下了头去。
就这么一句话,盛信廷就已经猜出太后是明知故问。若是平日里亲厚时,太后就会唤他廷哥儿。看来太后是不满意的,也就带出给他看的。一国之君的母亲,何须看任何人的脸色?!
“太后娘娘。”盛信廷施起君臣大礼,太后并没拦他,见他端端正正的叩了头,才抬起眼来,问道,“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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