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萍眼皮一跳,不敢置信地道:“姐姐是说,张沉月想偷那张药方?她……她好端端的偷这个做什么,总不能改成她去替大公子足疾吧?”
韫仪动作一顿,抬头道:“这样自然不行,但如果将药方拿去外面卖,你说能值多少钱?咱们不可能在太守府里做一辈子舞姬,那张方子却可以令她一辈子衣食无忧。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未必准,不过这个可能是最大的。”
江采萍喃喃道:“她胆子可真大。”
“名利危中来,富贵险中求;如果不是被季容他们正好撞见,说不定已经得手了,从此无忧。”
“说是这么说,但我总觉得太险了。”说着,江采萍试探地道:“姐姐,你说季容有没有可能猜到她的用意,然后一状告到大公子那里去?”
韫仪思索片刻,道:“季容的心思比咱们都要深,只怕她早就已经想到了。”
江采萍闻言,眨着眼睛疑惑地道:“既是想到了,为何她刚才还要帮着张沉月说话?”
“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喜怒不形于色,春秀与她相比,差得太远了。”
“那……姐姐你说张沉月会怎么样?”面对江采萍的询问,韫仪摇头道:“我如何知道,而且这也不是咱们操心的事情,除非你打算去帮她。”
一听这话,江采萍立刻把摇头道:“她又不是什么好人,我才不要去帮她呢。”
“那不就行了吗,瞎操这份心做什么。好了,把东西收拾一下,早些睡吧,省得明日又起不来。”
江采萍应了一声,道:“对了,姐姐刚才说肚子不适,去了好一会儿,这会儿可有好些了?”
韫仪笑笑道:“已经好了,想是今儿个一早喝的水有些凉。”
江采萍放下心来,“那就好,往后姐姐可要小心了,别再喝凉水。”
在她们说话之时,另一边的春秀正抱怨道:“姐姐,你怎么能相信她的鬼话放她走呢?要不是管事说他帮我们烧水送来,我们根本不知道她悄悄溜了进来。”
季容一边翻看桌上的药材,一边淡然道:“就算让你再问下去又如何,她会说实话吗?”
“那也不就这么算了。”春秀气呼呼地插着腰,恨不得去把张沉月给抓回来,待得稍稍消气后,瞧见季容东翻西找的样子,疑惑地道:“姐姐在找什么?”
季容没有理会她的话,在确认桌上未完成的续筋生肌散没少后,又将藏在妆匣的暗格里的手札给翻了出来,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在瞧见撕扯的痕迹后,脸色倏然一沉,寒声道:“她果然为此而来!”
春秀疑惑地走到季容身边,待得看到她的手扎被人撕去一页后,骇然失色,她记得那一页上记载着季容研制出来的续筋生肌散的药方,怎么会……被人撕掉的,难道……
她脱口道:“是张沉月所为?”
季容重重合上手札,沉眸道:“除了她还会有谁!”
春秀柳眉倒竖,厉声道:“她好大的贼胆,居然真偷到姐姐头上来了,我就说不该放过她的。”
说着她便要往外走,季容唤住她道:“你去哪里?”
春秀头也不回地道:“当然是去问她把药方拿回来!”
“不用去了!”季容的话令春秀惊讶不解,季容应该比她更清楚那张药方的价值,虽说不至于代替其去庆春园替李建成医治领功,但也万万不能落在张沉月手里。
季容看出她的心思,道:“她不会给你的。”
一听这话,春秀当即道:“不给就抢过来,药方是姐姐辛辛苦苦研制出来的,岂能便宜了她,然后再去大公子那里告她一状,不死也扒下她一层皮,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
季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你以为,我真会将药方记在手札上吗?”
春秀被她问得一愣,答道:“难道不是吗?”
“手札里记着的不过是一部分药方,凭那些根本做不出续筋生肌散,真正的药方……”她指着自己的脑袋道:“在这里。”
第九十九章 索要
春秀努力理了一下思绪,试探道:“姐姐是说……你并没有将完整的药方写下来?”
季容微微一笑道:“不错,只有藏在这个地方,才不会让人找到。”
春秀在放心的同时,也暗叹季容心思缜密,早就料到续肌生散会令一些人眼红,所以故意写了一张残方在手札中迷惑心怀不轨之人,真正的方子,则记在脑中,确保除她之外无人可以知晓。
“就算她拿去的是一张残方,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走,趁着她还没将方子藏起来,我与姐姐一道过去,抓她个人赃并获,然后再去禀告大公子。”
这一次季容没有再拒绝,与春秀一起去找了张沉月,离开之前,为防有人再悄悄潜入她们屋中,特意锁了起来。
张沉月并不知道自己费尽心思偷到手的是一张残方,正细细看着,眸中尽是贪婪欣喜之色。
续筋生肌散……可真是个好东西,有了这个,她就不需要在太守府里的做舞姬,可以拿这个卖许多许多的钱,与家人舒舒服服地过下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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