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不是不懂分寸之人,今日之事,虽说稍稍有些过,但他查出冯春秀身亡的真相,还武梅雪一个清白,总归是一桩好事。”
万氏点一点头,婉声道:“妾身此来,除了二公子的事情之外,还有一件事想求太守。”
李渊拉了她坐下来道:“夫人旦说就是了。”
“智云这次回来,妾身看到身子已经无碍,不再如以前那样体弱多病,妾身想着,不如让他留在府中,不要再去慧安大师那里,妾身实在不想每隔一两年才能见智云一面。”
李渊沉吟道:“但是慧安大师当初带走智云的时候,曾说要等智云满十六岁后方才能够归家,如今他才只有十岁而已,是否早了些?”
“慧安大师当初这么说,想是觉得智云十六岁时身子方才能够安好,但是现在智云已经无碍,理应早些归家,省得妾身日日惦念。”见李渊不语,她有些难过地道:“难道太守不希望智云归来?”
李渊抚着她的肩膀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智云是我的儿子,我当然希望他能够承欢膝下,我只是担心智云的身子。”
“料想不会有碍,万一真有什么不对,再送回慧安大师那里去就是了。太守……”
见万氏一副哀求的样子,李渊心中一软,道:“好吧,我明日就休书给慧安大师,如果他同意,就让智云留在府中,在此之前,智云且先不要回去。”
听得这话,万氏心中一喜,连忙道:“多谢太守。”
且说李世民那边,出了松涛居不久,便遇到了来寻他的李玄霸,后者听他说了刚才的事后,冷声道:“我就知道二娘会去父亲那里告二哥你的状,果然不出所料,这个女人就是见不得咱们好。”
“罢了,不管怎么说,今日之事,我确实做的不太妥当,好在查清了冯春秀的案子,还了梅雪一个公道,算是有所得。”
“岂止是有所得。”在李世民不解的目光中,李玄霸笑道:“刚才我碰到江采萍,她把二哥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还说媒婆要踏破咱们的门槛,只可惜了我们几个,都成了二哥你的陪衬,被贬得一文不值,好生可怜。”
李世民好笑地道:“怎么,你嫉妒了?”
“我哪敢。”这般说着,李玄霸又怪笑道:“不过话说回来,等这件案子传开后,真可能有许多人请媒婆来咱们家做媒,要不然,二哥先纳几个妾室?长孙小姐深明大义,相信不会怪二哥的。”
李世民轻拍了一下他脑袋,笑骂道:“臭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连二哥也拿来取笑,赶紧回你自己的屋里去!”
李玄霸摸一摸脑袋,笑道:“哪有,我说得都是实话,对了,二哥不是一直很帮着武梅雪吗,想必是喜欢她,干脆把她先给纳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正月初九
“再说!”李世民作势欲打,后者赶紧离去,走了一阵,他又回头说出一句令李世民哭笑不得的话来,“二哥你好生考虑一下!”
“这个臭小子!”李世民斥了一句,往静集轩行去,一路上虽面色平静,心中却是泛起阵阵涟漪,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喜欢梅雪了,大哥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自己真的喜欢她吗?不,他对着梅雪时,并没有那种要相伴一生一世的感觉,所以……应该只是有些好感,仅此而已!
无垢,才是他真正喜欢并且要一世携手的人。
冬日的夜,漫长而寒冷,韫仪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呼啸的冷风,怎么也睡不着,李世民的身影不断在眼前浮现,越是努力让自己不要想,结果却越是频繁的想起。
处得越久,她就越清楚李世民的为人,随和、宽仁、睿智,胜过许多她在洛阳见到的贵族高官子弟,这一次,更是救了她与武老三,这样的人,将来为官,定可造福一方。
可偏偏……他姓李,是李渊儿子,更是杀害墨平的凶手,这一切,注定了她与他不能共存,他――必须要死!
韫仪不止一次想过要杀死李世民,但唯独这一次想起时,心中闷得慌,像是胸口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连气都有些喘不过来。
她强迫自己转了念头,思索起春秀一事,初九那夜,春秀偷看她沐浴之后,很可能是注意到她肩上的纹身,从而猜到了什么,所以才会那么匆忙出府。
事实上,春秀出府的时候,她就在后面瞧着,当时她想尾随出府杀了春秀,无奈临时出了些事情,未能如愿。本想着第二日再行动手,哪知自从那夜离府之后,春秀就一直没有回来过,她悄悄去冯家也没有找到春秀踪影,再后来就得知春秀死了。
到底,那天夜里,打更的所见之人是谁,春秀又为何一个人会去那样偏僻的地方?
再漫长的夜,也终有过去的时候,对于众多舞姬来说,每一日都是相同的,上午习舞,下午习乐,偶尔得空之时,就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
不过今儿个一群人都聚了江采萍身边,聚精会神地听她说着昨儿个的事,当听得李世民识破冯成计谋,解开春秀身亡原因之时,皆露出着迷之色,一名舞姬捧着脸颊道:“想不到二公子不仅文武双全,还这般聪敏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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