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未来驸马爷。”裴虔诚打趣道:“杜老弟你瞧,都还没有成亲呢,就这样维护公主,将来可怎么得了。”
杜如晦顺着他的话道:“还用说吗,肯定是唯公主之命是从,往后咱们再想找他一道喝酒,怕是难了,说不定还会被公主给轰出来。”
崔济被他们说得脸颊微红,不自在地道:“公主知书达礼,温柔贤惠,岂会那样做。”
瞧见他这个样子,杜如晦二人不由得大笑起来,旋即道:“好了好了,我们与你说笑呢,你能够得偿所愿,我们二人也替你高兴。”
裴虔诚道:“可不是吗,我已经准备好了贺礼,过两天就送来,祝愿你与公主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崔济眼眶微红,感动地道:“多谢二位兄长。”说着,他又朝杜如晦长施一礼,“多谢杜兄替我在公主面前美言,此恩此德,我崔济必当铭记。”
杜如晦笑一笑道:“好了,你我既为兄弟就不要说这么见外的话,记住,一定要好好对待公主,我可不想看到公主哭泣难过的样子。”
崔济正色道:“杜兄放心,公主是我此生最爱之人,我绝不会让她流半滴眼泪。”
“那就好。”在他们言语之时,有下人走了过来,却是崔父叫崔济去商量大婚之日的事情,这会儿距离三月初九只有二十日的时间,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备好所有事宜,无疑会很赶。
“裴兄你们且在此处暂坐,我去去就来。”面对崔济的言语,裴虔诚笑道:“行了,你只管去心你们的,我与杜老弟这就走了,大婚在即,你怕是也没时间与我们聚了,待你与公主成亲之后,咱们再好好喝一杯。”
第两百六十七章 青苔
“那就这么说定了。”说罢,崔济转身离去,杜如晦随意看了一眼他的身影,待要收回目光,忽地神色微微一变,在崔济走出十数步的时候,他突然道:“崔兄弟。”
崔济停下脚步,回头道:“杜兄还有事?”
杜如晦笑一笑道:“来之前我与裴兄商量着过几日想去郑兄落水的地方凭吊,想问问崔兄弟你可有去过,若是没有的话,不妨一起去。”
崔济不假思索地道:“好,杜兄你们定好日子后告诉我,我一定过去。”
待得崔济走后,裴虔诚疑惑地道:“我们来的时候,何时商量过凭吊一事?”
杜如晦瞥了他一眼道:“怎么,你不想去?”
“当然不是,我只是……”话刚说到一半,杜如晦已是大步往外走去,裴虔诚赶紧追上去道:“你这是怎么了?”
杜如晦没有说话,只是拉着裴虔诚出了崔府,直至走到一条偏僻的巷子,方才停下脚步,肃然道:“你还记那日去金水河,崔济穿的是什么履吗?”
裴虔诚一怔,旋即道:“这个我哪里会记得,你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话说回来,从刚才开始你就有些怪怪的,问你又不肯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杜如晦没理会他的话,只道:“我记得那天去金水河,崔济穿的是华月履,郑兄落水的地方有许多长了青苔的鹅卵石,我们几个的鞋底都沾了一些;他今天穿的是一双飞云履,可是在他抬脚的时候,鞋底竟然也有同样的青苔,我与他说凭吊一事,是想试他这几日有没有去过那地方,听他的回答,应该是没去过;既是未去,那青苔又从何而来?”
裴虔诚想了一会儿道:“或许是从别处踩来的呢,又不止那一处有青苔;如果崔兄弟当真去过了金水河,不可能不告诉咱们。”
“你说得也有道理,可是……”不等杜如晦说下去,裴虔诚已是道:“别可是了,打从入了春后,就一直下雨,难得今日天气这么好,陪我去清徐酒庄喝一杯,说起来,咱们也有好些日子没去了。”
见他这么说,杜如晦点点头,与之一起去了酒庄饮酒,到了酒庄,坐在店里的客人一如既往讨论着韫仪的事情,只是这一次,言语间又多了崔济的名字。
裴虔诚举起满酒的碗,大声道:“来,祝公主与崔兄弟长长久久,恩恩爱爱!”
他的嗓门引来众人的围观,当中有人认出他们来,赶紧闭了嘴不敢再言语,至于不认识的,对他的话不屑一顾。
这一顿酒,杜如晦喝得心不在焉,不时会想起崔济沾着青苔的鞋底,当时……是他多疑了吗?
在离开酒庄后,他又一次去了金水河,那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汗,沿着河岸望去,可以看到远处有渔民三三两两拉着网在捕鱼,别处都常有人出没,唯独这一次,冷清异常,半天也难见到一个人,郑阳却偏偏走到了此处,在清徐酒庄到此处的那段路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令他最终来到了这里。
在回去的路上,杜如晦遇见几个住在附近的人,再次问起了郑阳的事情,结果与那日一样,皆说无人瞧见郑阳,更不要说他是一人还是两人。
正当杜如晦失望之时,一个背着锄头刚从田里回来的农夫听他的话,道:“你说的那个人,可是一个长得高高大大的壮小伙?”
一听这话,杜如晦连忙道:“对,我朋友确实长得较为高大,这位兄台可是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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