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只是代为保管罢了,再说……”长孙氏玩笑道:“养活这株腊梅一点都不容易,为了照顾它,我都快成半个花匠了,今日好不容易能够摆脱,还请公主成全。”
韫仪被她引得笑了起来,待得笑过后,道:“既是这样,那我就收下了。”说到此处,她正色道:“无垢,谢谢你,你这份情意,我一辈子都会记得。”
“公主言重了。”长孙氏的笑容一如以往那样温柔亲和,犹如三月温暖的春风,一下子驱散了寒冬的冷意。
在命小厮将花放下后,长孙氏道:“既然公主应承了,那我这就与相公去说。”
“且慢。”韫仪唤住她道:“二公子十日后就要出征洛阳,这个时候最忌分心,还是等他得胜还朝之后再说吧。”
长孙氏想想也,逐道:“好,那就委屈公主再过一段日子。”在与韫仪又说了几句后,她起身离去,在经过秀珠身边时,停下脚步,道:“知错了吗?”
听得这话,秀珠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哑声道:“奴婢知错了。”
长孙氏看了她一会儿,道:“既是知错,就起来吧,记着,往后再不可如此无礼。”
第四百二十二章 以其之乐为乐,以其之哀为
“是。”秀珠低低应了一声,随其一并离去,望着她们远去的身影,吉祥道:“奴婢之前一直担心,若公主当真嫁给了二公子,二少夫人会难为于您,如今看来,是奴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如意疑声道:“公主,这世间当真有女子会不求一心人吗?”
韫仪收回远望的目光,徐声道:“她不是不求一心人,而是与自己的悲喜欢乐相比,她更在意世民的喜怒哀乐,以其之乐为乐,以其之哀为哀,她是真真正正爱极了世民。”
如意细细思索了一番她的话,道:“也就是说,二少夫人刚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了,并不是流于表面的虚言?”停顿片刻,她又道:“奴婢总觉着她好得有些不真实,说不定她是与公主以前提过的季娘子一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韫仪颔首道:“她不会是季容,季容是以计待人,她则是以心待人,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希望一切如公主所言,这样您往后也可安生许多。”听得如意的话,吉祥深以为然地道:“可不是吗,要是像大公子那样,整日都要提心吊胆,想着会否有人害自己,害孩子,真真是累得慌。”
在她们言语之时,长孙氏亦回到了自己屋中,在接过命人取来的药后,她走到秀珠身边,亲自沾了淡绿色的药膏擦在她尚且红肿的脸颊上。
“嘶!”秀珠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长孙氏放缓了手里的动作,“这药消肿去淤的效果很好,你忍着一些。”
待得抹好了药,长孙氏望着她道:“可是还在生我的气?”
秀珠闷闷地道:“奴婢怎么敢生小姐的气。”
长孙氏轻叹一声,拉过她的手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确实不该在公主面前说那样的话,亏得公主不计较,还帮你求情,若换了一个人刁钻难缠的,今日怕是没那么轻巧了。”
秀珠负气地道:“奴婢宁可被打死,也不要她求情呢。”
长孙氏摇头道:“你这妮子,公主又没招你惹你,哪里来这么大的怨气。”
秀珠憋了半天,还是没能憋住肚子里的话,蹦豆子似地道:“她是没招惹奴婢,但她招惹了姑爷;自打她来了咱们这里,小姐你一直好吃好喝地待她,还亲自给她缝制衣裳,她呢?不感激也就算了,竟然还勾引姑爷,还公主呢,奴婢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公主!”
长孙氏紧紧皱了眉,“之前才说过知错了,怎么这会儿又胡说起来,还不赶紧住嘴。”
“奴婢说的都是事实。”秀珠倔强地道:“小姐明知道她居心不善,为何还要对她那么客气,该将她赶出府去才是。”
“什么居心不善,越说越过份了,还不赶紧住口。”长孙氏低斥了一句,道:“公主与相公早就相识,彼此情意相许,何来勾引一说。”
“她明知姑爷与小姐有婚约,还对姑爷有情,此为一错;姑爷好心从江都将她救回,她却赖在姑爷身边不肯离去,此为二错;小姐好心待她,她却得寸进尺,此为三错;这样的人,根本没资格留在咱们王府中,更不要说是做姑爷的平妻了。”
长孙氏叹道:“情之一字,最是难以掌控,往往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情根深重,难以自拔,又岂能怪到公主头上。”
秀珠摇头道:“小姐您总是这样一味替别人着想,什么时候也为自己想一想?您这个样子,奴婢都替您委屈;刚成亲之时,姑爷说得那么好听,奴婢还以为姑爷会是小姐的一心人,结果才多久,便又转身爱上了别人,令小姐伤心难过,实在可气。”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长孙氏喃喃念了一句,笑笑道:“说起来,他们的相识相知,可是在与我成亲之前呢。”
“小姐。”见她挑自己的刺,秀珠不悦地道:“你怎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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