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自己,几次三番欲置他于死地,仿佛过份了许多。
不对,是李世民与自己争抢功劳在先,他只是一个次子罢了,却枉想取代自己继承父亲的一切,今日之事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自己。
这般想着,李建成眉眼间那丝不忍已是不见了踪影,剩下的,只是冷漠与残忍……
此时,明瑟殿中,吉祥不断往外张望着,只是不论她怎么张望,外面都站满了禁军侍卫,只要她们稍有异动,就会被发现。
第四百六十七章 血迹
吉祥气恼地道:“这些人一个个跟木头似的杵在那里,就不会累不会饿吗?”
如意摇头道:“就算他们累了饿了,也自有换值的人来替他们,我们出不去的。”
吉祥急燥地道:“那我们就这样干等着什么也不做吗?唐王也真是的,明明与他说了,一切都是四公主的诡计,他偏就是不信。”
如意叹了口气道:“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就算唐王当真有所怀疑,也不可能在查清楚之前说出口。”说着,她又道:“别那么担心,此事关系到二公子的生死,唐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我们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吉祥无奈地说了一句,如意见韫仪从刚才起就一直坐在椅中盯着手里的衣裳不语,以为她与吉祥一般,皆在忧心事情的结果,倒了一杯茶递给她道:“公主放宽心一些,唐王一定会识穿四公主的奸计,还您与二公子一个清白。”
“我没事。”韫仪回过神来,将手里的衣裳递给她,“还记得这件衣裳吗?”
如意看了一眼,道:“记得,这件鹅黄撒花烟罗衫是之前送去尚服局清洗的,昨日才拿来的,因为公主说今日要穿,所以奴婢将之与其他衣裳一道搁在床边的架子上,怎么了?”
韫仪起身走了几步,指着地上道:“此处就是陛下被杀的地方,距离放衣裳的紫檀架足足有一丈远,为何这件衣裳会沾染上血迹?”
如意闻言连忙仔细看向手里的衣衫,果然是有几滴鲜血,“是啊,真是奇怪,按理来说,隔得这么远,怎么也不可能溅到陛下的血。”
吉祥低头想了一会儿,道:“会否是陛下受袭之后,想要唤醒主子求救,所以来到床榻边,从而滴了一些血在衣裳上?”
“不会。”韫仪肯定地道:“我看过陛下的伤口,是一刀正中心口而亡,这种情况下,应该会当场气绝,哪有力气走这么多路。再者,如果陛下真是一路走过来的,地上应该有滴落的血迹,但除了陛下倒地的那一滩血之外,其他地方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
被她这么一说,如意也觉得不太可能,但要说血隔着一丈多远的路溅到衣裳上,同样不可能,究竟……这血从何而来?
“会不会是你昨日拿回来之时,不小心沾在上面的?”吉祥话音未落,如意已是摇头道:“我又没受伤,何来的血,再说昨儿个下了一天的雨,直至傍晚时分才停,就算真沾到血,也被雨水晕化了,哪里会这么完整。”
在几人苦苦思索血迹的由来时,几瓣桃花被暮风吹进了殿里,恰好落在韫仪逶地的素白裙畔上,一眼望去,犹如映在上面一般。
垂目望着那几瓣桃花,韫仪忽地身上一激灵,脱口道:“我知道了!”
如意二人神色一振,忙问道:“公主可是想到血迹的由来?”
“不错。”韫仪凝声道:“在咱们所知的那些人中,新安嫌疑是最大的,但你们可曾想过,若真是她杀了陛下,为何身上一点血迹也没有?”
吉祥不以为然地道:“这并不奇怪,她杀了陛下之后,就回双月殿换了衣裳,自然就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这样太冒险了,万一途中被人瞧见她身上的血迹,可就麻烦了,能够布下如此复杂圈套的人,一定不会蠢得犯这么一个错误。”
吉祥皱眉道:“照公主这么说,杀害陛下的,极可能不是新安公主?”
“不对,就是她!”说这话的是如意,她拿着手里的衣裳道:“新安公主当时应该是将这件衣裳挡在身前,这样就能解释为何这件衣裳会有血迹。”
“不错。”韫仪取过衣裳,展开道:“从这件衣裳溅到的血迹看来,执刀的,应该是右手。”说到此处,秀美的脸庞浮起一丝冷笑,“新安机关算尽,可惜终是百密一疏。”
“百密一疏?”如意不解地重复着她的话,旋即似乎明白了什么,惊喜地道:“公主可是说,这件衣裳,可惜证明您的清白?”
韫仪点一点头,旋即眉眼间又染上一缕忧色,“但世民身上的嫌疑,我还不知要如何洗脱。”
吉祥急急道:“话虽如此,但至少咱们出去后,可以替二公子奔走追查,怎么也好过干坐在这里。”
韫仪也是这个想法,看了一眼渐渐黑下来的天色,道:“事不宜迟,你立刻去见那几个侍卫,就说我找到了证据,要立刻见唐王与新安公主。”
吉祥比韫仪还要急,匆匆答应了一声,便奔了出去,刚到殿门,守在那里的侍卫便拦住了她的去路,冷声道:“唐王有令,晋阳公主涉嫌杀害陛下,在查明真相之前,明瑟殿任何人不得踏出一步,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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