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九,李世民与韫仪大婚,而早在此之前,就不断有朝臣进言,请他登基为帝,稳定长安城的人心。
五月初一,裴寂与一众文武群臣,联名上奏,奏折上书,“五运递兴,百王更王,春兰秋菊,五绝终古”一类的话,再次请李渊登基。
五月初二,有臣子向李渊献上神人太原慧化尼的谶语:东海十八子,八井唤三军。手持双白雀,头上载紫云。丁丑语甲子,深藏入堂里。何意坐堂里,中央有天子。“
所谓十八子,说的就是李氏,至于八井、百丈水、深水等等,隐喻“渊”字,堂里则皆音为唐;诸多言语,皆是意喻李渊应该登基为帝。
在众臣三番四次的奏请之下,李渊终于抛开了种种顾忌,决定登上他从太原起兵那一刻起,就一直盼望的宝座。
大业十四年五月初五,李渊改大兴宫为太极宫,大兴殿为太极殿。
大业十四年五月二十,李渊在太极殿正式登基,国号“唐”,改元武德,这一年为武德元年。
当日,拥立杨侑为帝,是迫不得已,如今,这位帝位,终于要回到真正属于它的人手里了;为了这一日,他经历了许多付出了许多,包括自己儿子的性命,但他清楚,这一日并不是结束,相反,是开始!
第五百章 东宫太子
六月初,立李建成为皇太子,赐居东宫,郑氏为太子妃;封李世民为秦王;李元吉为齐王,各赐府邸。
余下众人论功行赏,其中,得封赏最高之人是裴寂,这个在李渊起兵时,给予最多帮助的人,被封为右仆射、知政事;上朝时可以与李渊同坐,下朝时可随意出入太极宫,包括李渊的寝宫;可以说,裴寂是绝对的位极人臣。
刘弘基被任命为右骁卫大将军,赐丹书铁券,可免死罪一次。
相较之下,同样是开国功臣的刘文静就要显得逊色许多,仅仅只是被任命为纳言,与朝中学识渊博之人一道修正《隋开皇律令》,以此做为通法。
这样的差别,自是令刘文静不满,也曾几次在李世民乃至李渊面前隐议裴寂的不是,对此,李渊一笑置之,至于李世民,则从旁劝慰,让他别太过往心里去。
六月初三,李元吉前往东宫,贺李建成被册封皇太子之喜,岂料到了那边,李世民也在。
瞧见他进来,李建成笑着招手道:“刚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来来来,今日我们兄弟三个,不醉不归。”
未过多久,宫人端了酒菜过来,李建成亲自给他们二人倒上酒,举杯道:“来,我们三兄弟一起饮了这杯酒。”
在一口饮尽杯中酒后,李世民笑道:“很久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了,恭喜大哥。”
李元吉给各自满上酒,道:“二哥错了,现在该改口叫太子才是。”
不等李世民说话,李建成已是道:“改什么口,难道我成了太子就不是你们的大哥了吗?还是与以前一样,你们谁敢改,我非得跟你们急不可。”
李元吉笑一笑道:“既是这样,我们听大哥的就是了,来,二哥,我们再敬大哥一杯!”
待得各自饮过酒后,李世民自初一手中接过锦盒道:“这是我送给大哥的礼,大哥你看看喜不喜欢。”
“二弟有心了。”李建成一边说着,一边接过锦盒,待得打开后,里面是一把剑,包裹在用蟒蛇皮制成的剑鞘之中,在其剑柄处,有一个类似眼睛的花纹。
李元吉挟了一筷肉在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咱们此来是恭贺大哥被立为太子,你随便找把剑当做贺礼,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礼轻情义重,莫说是一把剑,就算是一片鸿羽,只要是世民送的,我也必当珍藏。”
对于李元吉的话,李世民并未在意,只道:“大哥你拔剑看看。”
“好。”这般说了一句,李建成自锦盒之中取出剑,一手握住剑柄轻轻一拔。
“呛”在这个犹如龙吟一般的声音中,一道寒光扑面而来,竟令自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李建成生出一种不敢直视的荒谬感觉。
待得适应了那道寒光后,李建成手臂微一用力,将整把剑自鞘中拔了出来,寒光比之刚才更甚,犹如一池寒泉,在这盛夏的日子里,令屋中众人遍体生凉。
任谁都看得出,这把剑绝非凡品,李建成随意拔了一根头发,往剑刃落去,悄无声息之间,那根头发已是断成了两截;下一刻,他手腕一转,将剑往身后的椅子劈去,剑过后,椅子完好无缺,直至归剑入鞘,椅子方才从中裂开,断口处平整光滑,没有一丝毛糙。
吹毛断发,削铁如泥;这绝对是一把举世罕见的好剑。
李元吉已经没有了之前轻视之心,惊讶地道:“二哥,这是什么剑,你从哪里得来?”
“此剑名为湛卢!”此言一出,李元吉猛然从椅中站了起来,死死盯着李世民,“你说这把是湛卢剑?欧治子所炼的湛卢剑?”
李世民笑道:“正是。”
李建成也是满腹惊异,“不是说此剑早就失传了吗,你又如何得到?”
“说来也是巧,这几日我一直在想着该送什么给大哥,一次出府办差的时候,看到一名少年在街头卖剑,说是他祖上传下来的,要价百贯,众人只当他是疯了,区区一把剑如何值这许多钱数,初一一时好奇,过去问了问,竟被我发现,此剑竟是春秋时期,欧治子所铸的湛卢剑,此剑莫说是百贯,就算是千贯万贯也值得,故而当即将其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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