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李元吉脸色难看地道:“不是说风茄花毒性剧烈,无药可解吗,怎么又可以解了?”
周御医惊讶地道:“齐王何以会知晓风茄花之毒?”
李建成怕他露了马脚,代言道:“元吉也是偶然从别的大夫那里听来的,周御医,风茄花的毒,当真可以解吗?”
周御医点头道:“是,其实这世间任何毒物都有对应的解毒之物,风茄花也不例外,不过包括臣在内,许多大夫乃至朝中御医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风茄花的毒,但替秦王看病的那一位,显然是知道了。”
“他们用什么办法解了风茄花的毒?”面对李建成的询问,周御医摇头道:“臣不进知道。”
李元吉蹙眉道:“你不是看过那张方子了吗,怎么会不知道?”
“不瞒齐王,那只是一张普通用来调理身子的药方,并非解毒的那张,依臣猜测,应该是秦王妃有意隐瞒,只是……臣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为何非要将中毒说成急病,而……”他瞅了李建成一眼,小声道:“太子您又是怎么提前知道的?”
在去秦王府的路上,薛万彻便事先告诫了他,不论在李世民的脉象中发现了什么,都不得说出来,只需顺着长孙氏的话,说成是急病就行了。
当时他不明白薛万彻这样嘱咐的用意,如今想来,只怕李建成早就知晓秦王是中毒而非急病,找他来,只是想要确诊罢了。
面对周御医的话,李建成微微一笑,温言道:“周御医好奇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了?”
他的话令周御医浑身一激灵,顿时意识到自己一时不甚,已然犯了错,赶紧低头道:“是臣多嘴了,请太子恕罪!”
李建成笑意温和地拍着周御医的肩膀道:“我也是提醒你一下,没事了,回去吧!”
周御医松了一口气,赶紧离去,在他走后,李元吉重重一拳捶在桌上,咬牙道:“可恶,竟然白忙一场,没要了他的性命。”
李建成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满心以为,可以借李元吉之手,彻底除去李世民这个威胁,结果却是白忙一场,而且……他们的心思,李世民必然是知道了。
正自这时,李元吉突然气冲冲地往外走,李建成拦住道:“你去哪里?”
李元吉咬牙道:“我要去杀了那个狗屁大夫,说什么风茄花之毒无药可解,结果呢,还不是让人给解了!”
“好了!”李建成抚着隐隐作痛的额头,“你还嫌事情不够乱吗?给我坐下!”
李元吉虽然性子桀骜不驯,却是最服李建成,在他的喝斥下,乖乖坐回到椅中,等了一会儿,不见李建成说话,忍不住道:“大哥,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这不是正在想吗?!”李建成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旋即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世民必然知道我们要置他于死地之事,我只是猜不透,他为何要替我们隐瞒?将中毒说成是急病。”
李元吉眼珠一转,道:“大哥一直说二哥妇人之仁,会否是他没想好,要不要对付我们?毕竟父皇是向着咱们这边的。”
“或许吧,不过我总觉得他的心思没那么简单。”这般说着,他又道:“最近几件事,我总觉得处处透着古怪,但又说不出问题在哪里。”
“几件事?”李元吉疑惑地道:“除了今日这一桩,还有什么?”
李建成拧眉道:“你忘了狩猎那回事吗,尹德妃明明说父皇听了她的话后,很是生气,大有要将世民问罪的意思,可突然之间,他不知怎么着,又想起传召夏候端觐见了,且还是三更时分,特意开启宫门。”
“这个是有些奇怪,对了,尹德妃可有说父皇召夏候端觐见是为了什么事?”
李建成摇头道:“没有,在夏候端来之前,父皇就遣退了尹德妃,所以二人之间的谈话,她半点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第二天父皇带了世民去玄静观,说是找掌教王道长下棋。”
“王道长……”李元吉徐徐念了一遍道:“可是那个很有名的道士王远知?”
李建成惊讶地道:“你倒是知道,我还以为你心里除了打仗就是打猎呢。”
李元吉有些尴尬地道:“哪有,我知道偶尔去打打猎。”
“偶尔?”李建成摇头道:“据我所知,你是三天两头就跑出去狩猎,这长安城郊的猎物都快被你打光了。”
“大哥总是说我做什么,还是赶紧说回正题吧。”见李建成不语,他又道:“父皇一向不怎么怠见二哥,不管明面上怎么夸奖他,私底下都是淡淡的,怎么那一日会想到带他去?”
李建成微眯了眼眸道:“恐怕父皇去玄静观不是为了下棋这么简单。”
李元吉不以为然地道:“不是下棋还能是什么,难不成找王掌教看相算命吗?”
“看相算命……”李建成徐徐重复着这四个字,脑海中灵光一闪,像是记起了什么事,但过得太快,未能及时抓住,只能极力回想。
李元吉等了半晌,见李建成始终只是念叨着这四个字,有些不耐烦地道:“大哥你总是念这个干嘛,难不成你想去找王掌教算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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