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微微一笑,轻声道:“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孙大夫脸色微微一变,有些不自地道:“我不明白这位公子的意思。”
“有些事情,不是你区区一个药堂大夫能够担下的。”说到此处,李建成压低了声音,“你若不想招来杀身之祸,就立刻将后面的人离去。”
孙大夫骇然色变,紧紧盯着李建成,颤声道:“你……你到底是谁?!”
李建成笑而不语,看似无害的笑容,落在孙大夫眼中,却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惧,连手也不自觉地哆嗦起来。
“还不让他们走!”李元吉在旁边吼了一声,将孙大夫吓得从椅中站了起来,努力咽了口唾沫后,颤声道:“今日有些事情,看诊之事,到此为止,诸位请去别家药堂看,或者明日请早。”
病人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依言用去了,待得药堂中只剩下他们几人后,孙大夫一脸警惕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薛万彻喝斥道:“大胆,这里何时轮到你来问话了?”
“万彻,莫要这么凶,当心吓坏了孙大夫。”在轻斥了一句后,李建成微笑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之前的话,是谁教你说的。”
第六百一十九章 平安堂
孙大夫强自镇定地道:“没人教我说,秦王他确实是突发急病。”
李元吉一瞪眼睛,厉声道:“还在这里说瞎话,信不信我拆了你这间破药堂,而且让你以后都无法在长安城中立足!”
孙大夫吓得不敢言语,他虽不知这几人的身份,但看他们的穿着,必然非富即贵,可秦王那边又……这到底该怎么办?
“我这个兄弟脾气急躁,他发起火来,连我也阻止不了,孙大夫难道真要看你这大半辈子的心血变成一堆破砖残瓦吗?”
“秦王他……他当真是急病,更加没人教我说什么。”虽然仍是一样的言语,但这次,孙大夫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不见棺材不落泪!”李元吉冷哼一声,道:“万彻,随我一起把这个劳什子的平安堂给拆了!”
见他真的要动手,孙大夫连忙上前阻止,“不要,公子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旁边一名小药徒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气恼地道:“这里是长安,天子脚下,你们怎敢如此目无王法,就不怕我们去报官吗?”
李元吉怒极反笑,盯着那名小药徒,“呵,小小年纪倒是挺有胆识的!”话音未落,他已是一只手掐住了小药徒的脖子,将他生生从地上提了起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李元吉从来都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连自己身为亲王的亲兄弟都能杀,又何况区区一个平民小子。
孙大夫没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眼见小药徒被他掐得面色赤红,双眼翻白,急急道:“公子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面对他的哀求,李元吉冷笑一声,手上又加了三分劲,眼见小药徒性命垂危,李建成终于开口道:“不得胡闹,放开!”
李元吉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却独独怕李渊与李建成两个,只得依言松开手,那个小药徒早就已经没了站立的力气,瘫软在地上用力喘气,亏得李建成及时,要是再晚一些,怕是真要没命了。
孙大夫又慌又惧,“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李建成慢条斯理地道:“很简单,将昨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一遍,不得有半点隐瞒。”
“好,我说。”孙大夫心里清楚,今日要是不说个清楚明白,是过不了这关了,“确切来说,不是昨夜,而是今天一早,一个自称初一的人,来平安堂找我,给了我一袋五铢钱,而他的要求,就是让我帮着说一个谎。”
李元吉道:“关于秦王?”
“不错,他说不管是谁来问我,都要说秦王昨夜得了急病,传我去医治,还给我看了一张药方,我瞧过,确实是调理身子的。”
“究竟是何人替秦王看病?”面对李元吉的问题,孙大夫苦着脸道:“除了刚才那些,他什么都没说,我实在是不知道。”
李元吉冷哼道:“还敢隐瞒,是不是真想我拆了此处?”
“不是!不是!”孙大夫急急摆手,苦着脸道:“我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其他的,真的不知情,还请二位公子高抬贵手,放了我!”
李元吉待要再逼问,李建成已是走了出去,他赶紧追上去道:“大哥,怎么不问了?”
李建成脚步不停地道:“他知道的都已经说了,还能问什么?”
李元吉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扶小药徒的孙大夫,冷哼道:“说不定他还藏着呢,这种刁民我可是见得多了。”
“他没那胆子!”说话之时,李建成脚步一直未曾停过,但是所去的方向,并不是东宫,李元吉疑惑地道:“大哥,你这是要去哪里?”
李建成脚步一顿,冷冷道:“去证明替世民解毒的,究竟是不是夏候端!”
“就算真是他解的,他也不会承认,夏候端毕竟是朝廷命官,咱们也不好太强来。”李元吉虽然冲动,却并非全无头脑,“不过姓孙的已经承认撒谎,那十有**,就是夏候端替二哥解了毒。”说到此处,他恨恨地道:“这头老狐狸,平日里不声不响的,我都几乎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人了,没想到他竟投靠了二哥,还在父皇面前替他撒下弥天大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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