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棺材不掉泪。”刘弘基冷哼一声,自袖中取出一卷薄薄的纸,展开后举到吴玉眼前,“如何,现在想起来了吗?”
在看到那张纸上的字后,吴玉顿时整个人哆嗦起来,牙齿“咯咯”作响,脸上的神情更是犹如见鬼一般。
怎么会,自己飞鸽传书给可汗的信怎么会在刘弘基的手里,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非亲眼所见,他是绝对不会相信!
刘弘基唇角微勾,“看你的样子,是想起来了。”停顿片刻,他又道:“对了,另一封书信,你也应该看看。”
在看清楚刘弘基随后取出来的那张纸条,吴玉哆嗦的越发利害,若非两边都有人拉着,怕是已经瘫软在地上,语无伦次地道:“不应该的,不对,不会在你手里的。”
刘弘基冷笑一声,举高了手里的两张纸,大声道:“诸位将士,这是李建成与太上皇的书信往来,上面明确写着,李建成请太上皇在突厥攻城之日,抵毁陛下,助他煽动人心,从而哄骗城中将干开启城门,让突厥大军进城;书信中明确写着,一旦李建成得位,就会将并州等五个州城拱手送予突厥;而太上皇在回信中应承了此事,说是会全力配合;而陛下身边的吴玉,就是突厥奸细,在大唐境内潜伏了十几年之久。”
听得这番话,众人皆惊,万万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反转,简直……不知该相信谁的话才好。
高阳也在城楼上,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弄怔了,直至听到刘弘基最后一句话,方才回过神来,急忙道:“刘先生,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吴玉打从十几岁入宫开始,就一直跟着老奴,出身清白,他不可能是奸细。”
“清白二字,何以见得?”面对刘弘基的询问,高阳急忙道:“吴玉与老奴说过他的家人,是并州城人氏,原本也算和乐,无奈炀帝暴政,父亲被强押去修造宫殿,母亲因为思念过度而病倒,家中贫困无钱看大夫,小病拖成了大病,勉强熬了两年还是去了,他也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四处流浪,之后为了能有口饭吃,进了太极宫当差,所以他不会是奸细,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第六百七十九章 揭穿
“高公公说的这些,都是吴玉片面之词,究竟是真是假,你并不能肯定,对吗?”
“这……”在高阳哑口无言之时,李渊强自镇定地道:“你说吴玉是片面之词,那你又何尝不是。”
“白纸黑字,难道还会有假吗?”刘弘基话音未落,李渊便道:“当然有假,这上面的字,根本就不是我与建成的,分明就是你们蓄意伪造,欺骗众多将士。”
“不是你的?”刘弘基冷言一声,自袖中取出一本折子,“这一封,是三年前,李建成上的折子,你在后面写过朱批,还盖了玺印,当不可能有假,我现在就让人来比对一下上面的字迹,看究竟是我伪造,还是你这位太上皇骗了所有人!”
李渊脸色一白,看来刘弘基早有准备,连有他与建成笔迹的奏折也带来了,比对下来,一定会发现与书信上的字迹相同,这可怎么是好,虽然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却万万不敢出声反对,只能由着刘弘基请了十余位读过书的士兵来检查书信。
那些士兵围在一起比对书信与奏折,在足足比对了一盏茶的时间后,一致认为,奏折上的字与书信上同出一处。
确定之后,那些士兵一边走下去一边大声嚷道:“众兄弟们,奏折与书信上的字是一样的,确实是太上皇与废太子所写,他们与突厥勾结,夺我大唐州城,他们说的话都是假的,信不得!”
这句话一遍又一遍的响起,更有士兵自觉重复着,传扬开去,令远处的士兵也可以听到。
“你如何谨慎,当然会找人来临摹我们的笔迹了。”李渊面色一片煞白,但仍不肯改口,因为他心里明白,改口就彻底输了,现在至少还有那么一线希望。
“老奴也相信吴玉,他不会是奸细,一定不会。”十几年的师徒情谊,让高阳在有疑点的情况下,依旧选择相信吴玉。
刘弘基在一旁道:“高公公,你仔细回想一下,吴玉去太极宫之时,都说了些什么?”
高阳现在心乱如麻,哪里想得起来,直至刘弘基再三询问后,方才理了理思绪,道:“吴玉昨日去太极宫,是为了劝说太上皇襄助陛下,他还让老奴帮着一起劝陛下。”
“他劝说太上皇……是高公公你亲眼所见,还是他事后说与你听的?”
“是事后说的,他来见太上皇的时候,说什么有别的事情要说,之后太上皇就将老奴遣出来了。”
“那就是了,若他真是为陛下做说客,又何必要支开高公公;再者,高公公不觉得奇怪吗,太上皇之前说什么也不肯答应陛下,可一转眼,又应允了,我知道高公公曾劝过太上皇,但太上皇的性子,高公公应该清楚,他是一个肯轻易听劝的人吗?”
“这……”高阳一时答不上话来,确实,李渊从来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自己之前答应吴玉的时候,根本没什么信心,哪知事情顺利得很,细细回想起来,确实有些反常,难道……真如刘弘基所言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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