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睡得很沉,可梦却不少。
具体做了什么梦她不太清楚了,却还隐约记得有很多奶娃娃爬着叫爸爸,吓得她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都怪你,”乔晚坐起来,把枕头放在跟前用手指狠狠地戳了戳,就像是在戳着某个罪魁祸首,“让我做个梦都不得安宁!”
好像是听到屋子里有动静了,外面传来了一个轻柔的声音:“乔小姐,您醒了吗?”
正是被沈宴从沈公馆调过来服侍她的阿芳。
乔晚像是被人抓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一把将枕头丢到了身后,赶紧一边下了床一边说道:“起了!”
阿芳这才端着洗簌的东西进了屋,动作迅速地收拾起床铺来,完全不让乔晚插手。
乔晚见着她爽利地叠好了被子铺平了床单,又干脆利落地拍打了枕头,端端正正放在床头的位置,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总觉得被抽打的是某个人怎么办?
她干咳了一声,赶紧去一边洗簌了。
等到收拾完毕,吃完了不知道算是早餐还是午餐的食物,乔晚这才问道:“你们今天怎么都没叫我起床呢?一觉睡醒都这个点了。”
她平时都是自己很早就起来了,昨晚中了迷药,加上身心疲惫,一不小心就睡过了头。
阿芳和乔家的这些下人不同,对乔晚态度十分亲和,就像是在看一个需要照顾的小辈。
听了她的问话,笑眯眯地答道:“沈爷昨天特意吩咐过,让你好好睡上一觉,不要我们过来打扰。小厨房里的饭菜一直温着,就等着乔小姐您醒来呢!还好起了,再过一会儿,我可要去吩咐厨房重做一份,直接当晚餐了。”
乔晚此时是一听沈宴的名字就浑身不自在,可心里又忍不住发甜。
她抿唇笑了笑,继而问道:“老爷那边呢?”
乔平这人不配为人父,乔晚这个半路过来的,就更不会认他当父亲了,一般私底下都是称呼为乔老爷的。
阿芳也知道她说的是谁,回答道:“乔老爷一大早就坐车去了医院,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脸色青青白白的很是难看,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有露面,连午饭都没用一口呢!”
昨晚在车上的时候,为了调节气氛,杨副官已经把陈霜她们的下场简单说了一遍,连美化的语言都没有。毕竟以乔晚两次意外中表现出来的彪悍,杨副官根本不担心她会觉得沈爷太残忍。
这会儿听阿芳说起,她顿时就明白了。
陈霜和乔甜甜的惨状,恐怕是让乔老爷更加害怕了吧?
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忍得住没过来跟她求情?
不为了乔甜甜她们倒很正常,但他不担心那两人会连累了他自己吗?
目光触及阿芳,乔晚又猜测,恐怕沈宴昨晚吩咐的不仅是阿芳,还警告过乔平吧。
乔晚笑了一下,站起身走到书桌边随意拿了一本书翻看起来。
阿芳收拾好了东西静静地出去了。
乔平的确是被吓破了胆。
他昨晚一整夜都没敢闭眼,躺在被窝里都觉得浑身发冷。
一大早天还没全亮,他就坐着家里的车子往医院去了。
平日里人来人往的医院今天不知怎么看上去有些冷清,病人少了许多,医生护士也没敢多交谈。
乔平一路到了乔甜甜所在的病房楼层,发现这一层的入口守着几个带着枪的大兵。
见了他之后,这几人竟没有阻拦,就这么放他进去了。
乔平走得战战兢兢,感觉每一步都踏在刀尖上,冷汗将衣裳都浸湿了。
因为乔甜甜闯下的祸,乔平除了最开始送她进来,就一次也没来看过。
但今天他很容易就找到了那间病房。
不是因为乔平记性好,而是这层楼就只有那一间有人住着,门口还守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兵。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这么走了过去。
之后,他真恨不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好过现在心里火燎火燎地发慌。
这两人居然真的敢!
都说了别去招惹乔晚了,她们遇到事情不知道跟他说一声,就这么勾结外人又一次把乔晚坑了。难怪昨晚乔晚会晚归,还是被沈爷抱着回来的,估计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吧?
别说是沈爷了,换个男人也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这么被欺负啊。
乔老爷可不知道他那女儿有多凶残,自己没被惊吓,倒是把耗子和那人贩子给虐了一遍。
他只知道,自己这次恐怕真要栽了。
陈霜肚子里的是个女儿,因为和乔甜甜争执,动气落了胎,就算想瞒也瞒不住了。
乔甜甜一双腿更是直接被枪打残了,整个儿膝盖骨头粉碎,再也不可能站起来。
乔平觉得自己的腿都隐隐作痛了。
可不是心疼乔甜甜这个继女,而是担心他自己。
和之前口头警告不同,沈爷这次分明就是真的动了怒,要下狠手了。
陈霜和乔甜甜已经成了这样都还被关押在医院不能离开,显然还有后续。
他呢?
他这个将陈霜她们带进乔家,还对她们几次偏宠的人又会是什么下场?
这大热的天,他浑身都冷。
没有管陈霜和乔甜甜的哭诉,一回家就想去找乔晚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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