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乔晚在忍着痛,yan也在忍着另一种折磨。
不知道乔晚真实身份的yan当然也不会想到另一个问题。
兽人的肺活量极大,就算不是水生动物,在水下也能憋气很长时间。随便捞一个都能轻松战胜现代社会那些辛苦破下世界纪录的大佬。
乔晚却不同。
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身体素质还因为系统的那一坑,变得比普通女性还要柔弱,怎么可能在水下一直不呼吸呢?
可她就是做到了。
从刚刚落水到现在,时间虽短,却也绝对超过了人体的极限。
这一点,不知道乔晚种族的yan不会在意。
被疼痛折磨得已经没了神智,就算此时已经缓解,大脑却依旧尚未清醒过来的乔晚也不会注意到。
听到yan的声音,乔晚只是微微睁开了一下眼睛,又像是完全放松下来:“沈宴,你也在啊,真好……”
已经习惯了兽族语言的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是用的他们的语言。
yan自然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见乔晚终于不痛了,又睁开了眼睛,他还来不及高兴,就被这句话一桶凉水从头上泼下。
乔晚却一点儿也没有注意到。
刚才的折磨虽然已经消失了,她的身体也好像前所未有地强大,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但精神上却已经疲倦了。
在这样的状态下,她根本来不及去分辨此时在哪儿。
一睁眼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只觉得安心又自在,说完后就闭上了眼睛,依偎到了对方的怀里,百般温顺的样子:“我好痛,沈宴,你在就好……”
如果说刚才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那么第二次,yan就算想找一个欺骗自己的理由都找不到了。
沈宴……
这个名字,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了。
他们相遇的第一天,在他的屋子里醒来之后,小雌性对着他叫出的第一个名字就是“沈宴”。
yan那时候只当她从哪儿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却不小心叫错了而已。
但是现在……
她眼中那遮掩不住的依赖和喜欢,简直让他避无可避。
他还当这小雌性笨笨的,连他的名字都能叫错。原来,一直笨的人是他。
沈宴,阿宴……
她一直不愿意叫自己“yan”,就是因为那个人吧?
是她在原来部落里的伴侣吗?
会不会是那个人死了,所以她才会流落在外,到了他们狼族的地盘?
会不会是那个人和他长得很像,所以一见面她就对自己这般信任,甚至一开口就叫出了那个名字?
身体上的燥热愈演愈烈,几乎将他焚烧殆尽,心里却冰凉一片,如同到了冰山雪地。
yan紧握着拳头。
对啊,他是祭司yan,部落里的雌性根本就不敢接近的存在。
他为什么会认为,这么好的小雌性,这么聪明的小雌性,竟然会对他一见钟情呢?
都是因为那个叫“沈宴”的雄性的存在吧!
他一双黑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怀中的乔晚,像是要哭出来了。
偏偏一张脸上的表情又平静到了极致,一点儿情绪都没有似的。
“fiona,这个名字是真的吗?”他自言自语道,一时不知何去何从,连身体中那股难受的劲头都被他暂时压制了下去。
所有都不过是他自作多情,都是假的。
这名字呢?
也是假的吗?
他想要用力地摇醒乔晚,却还是无法对她狠下心。
一看到乔晚,整颗心都柔软起来,哪怕已经痛到心酸。
“小雌性,你真的叫fiona吗?”yan轻轻地抚摸着乔晚的脸颊,“你喜欢的到底是谁?沈宴,还是……yan?”
他明明是自言自语,但这声音就在乔晚耳边。
神智还有些迷糊的乔晚根本就没有多想,便已经回答了出来:“沈宴,你在说什么啊,fiona当然是我的英文名,你不是知道的吗?”
她眼睛并未睁开,手臂却已经自动搂住了面前的人,感觉到那熟悉的气息,仿佛连原本的疲惫都渐渐消失了:“我喜欢的当然是你,不管你是沈宴,还是yan;不管你是少年,还是青年,是衣冠楚楚的沈爷,还是围着草裙的狼族祭司,都是你啊……”
她说着,声音已经越来越低,像是会随时睡过去了。
yan却愣在了水中。
听到前面的时候,他一颗心都要碎掉了。
还是叫的“沈宴”……
她果然喜欢的是那个人。
但听到后面……
yan其实不太明白乔晚说的到底是什么,里面有些词汇他甚至分开后了解意思,合在一起就无比陌生了。
然而乔晚的意思他却明白了。
她喜欢他!
而且,那个“沈宴”,好像与他有什么关系,像是同一个人?可他又并不了解。
即便如此,yan已经高兴地快要飞起来了。
就算他猜错了也无所谓,只要小雌性真的喜欢他就行了。
他收紧了手臂,将怀中的人紧紧搂住,在她耳边说道:“叫我阿宴,不要叫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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