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霍澜庭情绪有点不对,不过他给她揉了一会儿腿,依旧将她拥在怀里,关了灯了。
他好像很累,她也很累,这一刻温暖,便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身边人呼吸沉重,徐迦宁从梦中惊醒,这才惊觉他身上体温烫人,连忙将床头灯打开了。
霍澜庭睡得很沉,她伸手咋他额头上摸了一把,滚烫滚烫的。
他自己就是医生,她连忙推了推他,低眸看着他:“醒醒,你发烧了,家里有退热药吗?”
推了两下,他就睁开了眼睛。
昏暗柔和的床头灯下,女人坐在他身边,低头看着他,雪白的肩上,两根细带,她长发都披在肩上,神色关切,正看着他。
霍澜庭看着她,一开口嗓子更是沙哑:“你今天都做什么了?”
她哪有心思闲聊,问他有没有退热药,他不回答,只目光灼灼,又问了她一遍,今天都做什么了。她能做什么,徐迦宁随口敷衍了他:“跟我大哥去公事楼了,我问你呢,退热药呢?”
他闭上了眼,伸手在房间的桌上抽屉指了一指:“抽屉里。”
徐迦宁连忙下地,到桌前拉开了抽屉,里面果然有一个小小的急救盒,打开了,是一堆药盒,都是西药。通通拿了过来,到床边坐下给他看:“哪个是,我去给你倒水,赶紧吃了药退烧了是正经。”
他坐了起来,睡衣胸前咧开了些,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伸手去暖着了,他伸手将扣子系上,再抬手在药盒里拿出了退热药来。
她立即走了出去,厅中有热水,很快倒了一杯过来,折了折递给了他。
霍澜庭看着她,吞下退热药,喝水。
他的目光始终在她身上,半寸不离。
她将水杯拿走,急救药盒也收了起来,到浴室亲自拧了毛巾才到床边,蓦然想起自己从未照顾过别人,真是破天荒第一回,自己都觉好笑。
毛巾递给了他,徐迦宁坐了他的身侧来:“擦擦脸,凉一凉。”
他伸手接了过来,随便擦了擦脸,又递还给她。
等她将毛巾挂了一边,霍澜庭已经又闭上了眼睛,她只当他是生病了难过,并未在意。
身边有一个病号,徐迦宁怎么能睡踏实了,床头灯亮了一夜,她醒了几次,每次都要摸一摸他的额头,霍澜庭半夜发了一身的汗,可算退了热了。
她半夜拿了另外一床被,一人盖了一个。
一早醒来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床头灯关掉了,徐迦宁连忙起床,找出了自己准备好的学生装,蓝衫黑裙穿了身上。
长发编成了两条辫子,她拿了本书在镜子前面左右看了看,的确与女高的那些人没什么分别,至少看起来是的。她有耳洞,平时都喜欢戴珍珠耳饰的,今日起了,想了想,去学校的话,不宜张扬,也摘了下去。
耳饰,头饰,手镯,戒指,还是别的什么,通通都没有佩戴。
在镜子前面忙了半天,芬姐也没有进来,平时这时候早过来伺候着了,徐迦宁按了铃,立即去浴室洗手洗脸。去读书当然不能化妆,不多一会儿,有佣人进来了,她探头出去看了眼,果然是芬姐。
“芬姐,立即帮我准备早饭,我要出门。”
“少奶奶只管下楼就行,七少爷才吩咐过,说你们要出门的。”
他们要出门,这说的什么话,难不成,他还要送她上学不成?
徐迦宁连忙擦了手,对着镜子抿了下脸边碎发,回身拿了书袋这才下楼了,楼下霍澜庭已经坐在餐桌旁边了,一楼和二楼的餐桌还不一样,他此刻拿着报纸,正在看报。
她欣然下楼,快步走了他的身侧,将书袋挂在了他的椅子上,坐下了:“早,好些了吗?”
他在报纸后面抬眼,看见她这身打扮,目光灼灼:“穿成这样是要干什么去?难不成是今天要去学校了吗?”
当然,是的。
徐迦宁坦然相告:“难道我还没有告诉你?是今天。”
他才放下报纸,看着她,才夹过来一块面包片,她时间所剩不多,抬腕看了眼手表,顿时瞪大了眼睛:“已经不早了,我该走了。”
说着,低头喝了两口粥,都顾不上吃一口平时爱吃的小汤包,匆匆提了书袋,往前院去了。餐桌上,还有今天早上特意为她做的玫瑰花饼,她似乎都没有看见,走的匆忙。
除了那块手表,身上什么饰品都没有戴,包括戒指。
他低着眼帘,看着方方正正的面包片,顿时没有胃口了。
芬姐追出去问了,说是苏家来了人,将少奶奶接走了,都没用霍家的司机,霍澜庭站了起来,想了下,让芬姐收拾了餐桌,也走了出去。
他亲自开车,去了一趟碧情园,说给徐迦宁拿些东西。
园子当中的人,当然都认识他了,遇见的都打了招呼,他点头应过,还算亲切。
到了东园了,这才知道,苏谨言不在,苏守信亲自去接的女儿,要送她去的学校也并非是女高,是一所男女混合的高校,校区在上海的老街长安街后身那一块。
是一所高等院校,他到徐迦宁的房间里,坐了一坐,随即出来叫了红玉,让她带着猫,与他去霍家住。说是为了方便照顾着她家小姐,让她时刻跟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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