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转身,不等走开,那两个人已经交叠在了一起去。
沈明君将人按了窗边,不轻不重的啪啪声传了出来,苏唯慢慢后退,最后转身走回了客厅当中去。陆修远倒水回来,桃桃就奔着他冲了过来。
他坐了地毯上面,哄着女儿喝水,苏婉在旁边看见,目光复杂:“没想到姐夫还会做这些事,我姐姐真有福气,桃桃像个小公主,我姐姐就是大公主。”
陆修远低眸看着女儿,笑意沉沉:“这分明是小魔鬼,哪里是小公主。”
话是这么说,可笑得温柔。
名软抱着外孙,笑得温婉:“桃桃是淘气了些,不过苏婷小时候也这样,再大些就好了,女孩子有点脾气才好,不然养成习惯了,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委屈自己,成全别人了?”
苏唯站他们背后站了一站,看着苏婉,想了下,转身离开。
回到卧室里面了,霍澜庭正在桌边写字,她走过去,低头一看,是一些琐碎的事情,儿子什么时候喂奶,她什么时候该吃些补品,多半都是她和孩子的事情。
从背后抱住了他,她伏身贴在了他的后背上面:“澜庭,我刚才出去,碰见沈明君和苏婉的丫头在一起行苟且之事了,你说这件事,苏婉知道不知道?他既已以婚姻相许,为什么还会这样呢?”
霍澜庭一手回过来背着她,眼帘微动:“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沈明君向来荤素不忌,他经常和朋友们提起那些风流韵事,向来是来者不拒,什么样的女人,他都无所谓的,苏婉不可能一点不知道。”
不明白,这世上为什么还有那样的婚姻。
苏唯更觉疑惑:“她一直渴望的婚礼就在眼前了,可盛大的婚礼,沈家少奶奶,这真的能给她带来她想要的东西吗?”
霍澜庭扣上笔帽,回身看着她:“人和人不一样,你想想,沈家是什么样的门风,不仅仅是沈明君,就是沈弋,他身边女人也从未断过,即使他一直对从前的未婚妻念念不忘,但是他何曾真正的稳下心过?只能说各人有各人的缘分,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的确,不光是男人,就是女人,也是如此。
怪不得苏婷一直不肯复婚,她现在是那样的自由,不仅仅是她,就是霍麒麟,打算终身不嫁,也活出了不一样的人生,和她们相比起来,反倒是她的日子,按部就班的,很普通起来了。
遥想当年深宫之内的事,仿佛是一场梦的,很不真切。
现在的她有了家人,有了爱人,有了儿子,有了太多的牵挂,可未来还是有很多未知,之前对于分开她没有太多的感慨,现在忽然想,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他,一旦他不在身边,那么她怎么办?
她一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几乎是有点粗暴地推了他一下:“你起来,我问你。”
霍澜庭站了起来,低着眼看她:“什么事?”
他从来这样,一直都迁就着自己,苏唯顺势靠了他的怀里:“有一句话说,天下男人皆薄幸,你觉得怎么样?”
她一向敏感,他知道,笑着拥住了,目光沉沉:“不怎么样,苏婉能容忍沈明君,沈弋即使身边有再多的女人,也有人往他身边去,因为他们身上有她们想要的东西。而你,什么都容忍不了,还得我忍着你,我有什么资本去薄幸?”
说的是,她捶着他的肩头:“你若有心,早早告诉我,离婚就是,好聚好散,家财一分。千万别藏着掖着,等我发现了,就怕你人财两失。”
离婚?
她做什么都行,唯独这件事不可以。
霍澜庭绞着双臂,给人紧紧扣了怀里,一低头就寻了她唇。
唇瓣柔软香甜,最近一直带孩子,都没有亲热过,他拥着她,直往浴室走去,红玉早就抱了糖球出去了,浴室门开着,直接给人抵在了门口,气息交缠。
一夜春色,儿子不在身边,睡得也香甜。
早起还得赶火车,霍澜庭醒了,伸手一摸,身边没有人。
他看了眼时间,五点多了,该走了,立即掀被下床,床下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糖球,他穿上衣服,到浴室门口看了眼,苏唯不在。
皮箱早就在车上了,他才绕过床来,房门一动,苏唯抱了孩子回来了。
他上前,接过儿子,逗弄着孩子:“小家伙,等我回来,很快的。”
余光当中瞥见苏唯手里还拿了一封书信,顿时抬眼:“那是什么?”
说话间红玉也走了进来,她手里还提着一个小一些的女士皮箱,眼睛还红着:“小姐,不去行不行啊,到处都在打仗,多危险啊!”
危险,与其在家里担心,不如与他齐头并进。
苏唯将书信放了儿子的怀里,接过孩子一股脑交到了红玉手里去:“很快会回来的。”
说着牵住了霍澜庭的手,抬眼就笑了:“我给家里人留了书信,我要和你一起去,从今往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别想撇下我一个人。”
她始终记得,子易临走时候说,等他回来。
然后他没有回来。
今生,就算任性,也要和爱人一直在一起。
真的是太危险了,霍澜庭断然拒绝,但是她始终看着他,满目都的柔情蜜意,四目相对之下,他忽然懂了,她从未说出口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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