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举连忙回头:“他那里我去说,就说你离婚了心情不好,先送你回老家住些时候,你去苏家了,估计也见不着他,先瞒着他,省的他胡思乱想,还惦记你。”
想的还算周到,迦宁点头,那还得快点走,不能让徐老爹看见。
这老头一早起来出门跑早路练嗓子去了,要走就得在他回来之前离开。
徐凤举走在前面,脚步不停:“还有一件事,你去是可以,但是每个几天,我都要去看看你的,你同苏家大少爷说好了,他们家里乱着呢,不见你好好的,始终不能放心。”
徐迦宁嗯了一声,他走了几步,没忍住又叮嘱开来:“他们家从来金窝子银窝子的,你去了可别被迷了眼,想要什么只管跟我说,哥给你买,不许要他们东西。”
他当她是三岁小儿吗?
她失笑之余,又觉暖心,郑重又嗯了声,算是应了。
徐凤举脚步慢了下来:“你是我亲妹妹,是咱妈十月怀胎生的,我们徐家唯一的千金,虽然从小不是什么娇小姐养大的,但是我和爹把你拉扯大,可没让你受过委屈,你去了苏家,要有人欺负你,就赶紧回来,知道吗?”
他真的更像她爹了,徐迦宁没忍住,叹了口气:“哥,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走到大门口了,徐凤举站住了,回头看她,真是很不放心:“你知道什么,这大体就是儿行千里母担忧的感觉,除了结婚你从小就没离开过家,我这又当爹又当妈的,我怎么能不担心?”
真的不会有事的,徐迦宁再三保证。
自从有了这个哥哥和爹,她发现她都变得啰嗦了起来。
徐凤举把皮箱一直送到了街外,看见汽车了,特意送了人到跟前,原本还有些话想要同苏家人叮嘱,不过见了苏谨言,什么话都先放回了肚子里,忍住了。
人都上了车,司机调转车头。
才上安华正街,徐迦宁老远看见徐老爹扛着一面大旗,笑吟吟地往回来了,吓得她连忙低头,等走过去了,才坐直了身体。
她心快跳两下,回头张望,还能看见徐老爹的高大背影。
真是奇怪,她躲他干什么?
他是伤心还是怎么,在意那么多干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真的变成了这个徐迦宁,骨肉亲情,在她心中横生枝节无法控制。
揉着胸口,徐迦宁也是抚额。
汽车走得快,开车到了宁安街的碧情园南门处才停下,苏谨言先行下车,叫了人来给徐迦宁拿皮箱,她紧随其后,也是脚步匆匆。
进了碧情园,真是好风景,红玉忍不住抬眼偷看,在心中赞叹。
这样的人家,从一进门就开始紧张,再看她家小姐,像没事人似地,更觉佩服。
徐迦宁真是没想太多,跟着苏谨言进了东园,他带着她们上了二楼,安顿东西先放在楼上客房当中。楼上一个叫做娟儿的小姑娘穿着粗布衣裤,带着红玉去熟悉楼上楼下主子们的习性住所,一时间客房当中只剩下苏徐二人。
徐迦宁打量了下客房,还算满意,至少床是古木的,能睡得着。
四下看着,苏谨言突然朝着她走了过来。
她不知害怕,轻眨着眼,看着他一脸疑色。
苏谨言在她面前站定,只一抬手,两指按过她额上的刘海,往旁边理了一理:“这样更像一点,你准备一下,我这就带你去见老太太。”
徐迦宁一动未动:“我需要准备什么呢?”
他已擦肩走过,在旁等着她了:“眼泪,如果你哭得出来的话。”
这个简单,她当即点头,跟了过去。
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强求太多,苏谨言走在前面,也没忘叮嘱着:“其他人不用理,回头我再告诉你,到了老太太跟前,我说什么,你听着就是,别乱说话,哭就行。”
不说话最好不过,徐迦宁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始终在他身后。
从东园出来,又往后院走去,碧情园园中套着院,一路走了北边庭楼处,这才停了一停。门口两个小丫头收拾着花圃,见了苏谨言齐齐叫了声大少爷。
苏谨言脚步不停,带着徐迦宁走进了厅堂内,一楼采光足,此时堂中大亮,几个下人站在一侧,个个手里捧着东西。
落地窗前,一个躺椅犹自慢慢摇动,上面躺着个老太太,满头银发,半阖着眼。
她手里拿着个鼻烟壶,似看着,又似没看。
苏谨言连忙上前,蹲了她的面前来:“祖奶奶,您快看看,我把谁找回来了?”
徐迦宁站在他的背后,再抬眸时已是怯生生的了。
苏谨言扶住躺椅,叫了两声,老太太眼帘动了动,这才慢慢睁开了眼来。
只不过,待她看清了徐迦宁的模样,手中的鼻烟壶一下掉落了地上去,啪嗒一声,碎了。
第19章 贵妃真来了
下人都被撵了下去,厅堂当中安静得只剩下了呼吸声。
阳光自落地窗照进来,苏家老太太两次想坐直身体,都没能坐起来,苏谨言连忙扶了她,给她背后垫上了软垫,躺椅也推动直立起来。
他看了眼徐迦宁,示意她过来。
那老太太眼帘直颤着,对着她伸出手来,好像真的期盼她很久,徐迦宁想起自己的祖母,连忙上前,单膝跪地,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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