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然,徐迦宁点头应下。
她突然想到,她哥哥怎么还说都知道那孩子是被拐子捂死了,不过死了就是死了,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并未多想:“那这家里都有谁知道,我用特意留神的呢!”
苏谨言想了下,又特意叮嘱了:“有些老人已经不在了,家里只有我父亲和我,还有个叫做常福的人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你初来乍到,什么事都可以不知道,但唯独记着,你过去的事情,不要透露半分,以免出什么破绽。”
光是糊弄一个老太太,只怕还不至于这么大张旗鼓地,她看着苏谨言,心中起疑:“我不希望苏先生您对我有所隐瞒,可以如实相告吗?”
她竟然比他想的还要聪明,苏谨言眼帘微动,唇角微动:“或许别人看来还有别的事,但是最主要的,你就是哄老太太开心,做她几天心心念念的小孙女。其他的,你尽管放心,我会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剩下的,我想两万大洋,已经足够让你少问了吧。”
蓦地抬眸,他竟然没有否认!
不过,能看得出来,他有足够的掌控欲,反正她在苏家只会留到老太太去世,应该没有多久,能保证她的人身安全就好,徐迦宁点头,欣然答应下来:“好,那就不问,希望苏先生信守诺言,保证我的人身安全。”
还算她及时让步,他转身:“走吧,我带你去见我妈,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她现在不大好,平时不用见她,你知道就行了,别吓到你。”
徐迦宁不知道她怎么个不大好,没放在心上,连问都没问。
跟着他往出走,这一次,是在楼下,楼下东侧的长廊,安安静静的,两人走到门前,轻声敲门,很快里面有人打开了房门。
苏谨言带着徐迦宁走了进去,屋里布置得粉粉的,大床上摆满了玩具,一个布偶在被中放着,纤瘦的女人背对着他们,拿着本书,正给布偶讲着故事,声音柔柔的。
来开门的下人轻声说:“夫人给小姐讲故事呢,还是不要过去了吧!”
苏谨言站了一站,点头:“那等她好些,我再来。”
说着才要后退,床上的女人已经回头看见了他,她伸手拍了拍布偶,轻手轻脚地从床上退了下来,地毯上面也摆着很多布偶,小心避开了没有踩到,人奔着门口就走了过来,竟然是赤着脚的。
“谨言,你来看小妹妹吗?别吵啊,妹妹睡着了……嘘……”
徐迦宁蓦地睁大了眼睛,这女人的样貌真个同她有些相像,因为保养得好,看着还很年轻,正看着,苏谨言已经从下人手里拿过了鞋来。
他单膝跪地,亲自扶着女人的腿,示意她穿鞋:“妈,把鞋穿上,再去看妹妹,妮儿睡着了吗?”
他还同她讲着话,似家常一样。
女人低着眉眼,直点着头:“才睡着,她一直不肯睡吵得我头疼,我给她讲了好多故事,你看她就是喜欢听故事,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那里躺着的,分明是人偶,徐迦宁是看出来了,这女人的模样,和冷宫里那些个一样,想来是因着女儿的死受不住疯了,不过,疯了的人,也不该是这个模样的。
她连鞋都没穿,苏谨言给她穿上鞋,这才起身:“睡着了,那我们就不去了,别吵醒她。”
女人点头,一抬眼看见徐迦宁了,上下打量着她。
可是看了好半晌呢,苏谨言也观察着她的神色,生怕勾起她什么不好的回忆,再发病了,可人家看了好半天,非但没有怎么样,还一下笑了:“诶?这姑娘是谁呀,看起来好眼熟,长得这么好看,还特意带来让我看,怎么?这是我将来的儿媳妇儿?”
徐迦宁:“……”
现在她确定了,苏谨言她妈是真的是疯了。
第20章 贵妃的冤家
苏谨言并没有介绍徐迦宁给苏夫人,只不过说还有事,带着她就退了出来,两个人走在长廊上面,谁也没有开口,各有心事。
上了二楼厅堂,他让苏迦宁先坐,随后转身。
下人闻声送上了新茶,看见徐迦宁的模样,差点将茶碗碰倒。
不过她们显然是受过调教的,也不敢多说话赶紧下去了。
徐迦宁坐了长椅上面,并未在意,她四下打量了一番,其实这厅中布置,并非全中式,古典的壁画和家具当中,到处可见的是漆木家具,上面立体造型雕刻雄浑有力,曲线优美。装饰花纹有旋涡状,莲花状以及看不懂像马蹄一样的图案,有些上面还装饰着彩色玻璃和镀水银镜,和架子上摆着铜色装饰品相互辉映,看着也很有西方味道。
苏谨言在一书架上拿了个纸袋来,走了她面前与她坐了一处。
打开纸袋,里面是一些文件,还有几张照片,他将照片放了面前的方几上,从中拿出了一张三人照片,递给了徐迦宁,让她细看。
照片上面一共站着三个男人,一个身穿西装,一个穿着军服,另外一个着普通长衫,看着样貌神态各不相同。
苏谨言在旁说道:“中间穿西装的人是我父亲苏守信,他左面穿军装的男人是我二叔苏学文,右面的是三叔苏从义,二叔从军,三叔从商,说起来我们家唯一继承家业了的,其实是我妈。我妈从小是个孤儿,在苏家长大,祖奶奶一直很喜欢她,她从小学医,可惜治病救人唯独不能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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