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要强忍着。
她再细看孙皇后时,她也正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她,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觉得,孙皇后眼中透过一闪即逝地杀意。
“不过,娘娘这次怀有身孕乃是用了特别极端的法子,能怀上实属不易,能怀成男胎,更加艰难,娘娘地脉象不稳,滑胎迹象明显,尽管再好生调理,恐怕,也是保不住这个孩子的。”他叹了口气,带着一丝惋惜。
皇后娘娘尽管子嗣众多,可却没有一位是皇子,这已经成了她多年的心病,时隔多年,不知为何她突然又想再次尝试一番,为此,还特意求了他一味秘药,这才艰难怀上。
可、本就是逆天之举的行为,这孩子,终究是保不住的。
刘臻有些怔怔地,差点都毫无意识了,“云先生是说,母后的孩子保不住了?”
“娘娘的脉象的确如此,并且,还极其伤害娘娘的身体,若是娘娘执意要生,很有可能造成一尸两命。”最后,他无奈道:“在下建议,尽早落胎。后蜀不可以没有娘娘,还请娘娘以大局为重。”
刘臻不知道为什么,心忽然又放了下来,是一种落定尘埃之后地安定感,至少,她不会那么快就无枝可依了。
面对抉择前,她只能这么自私。
而孙皇后却是认命的闭上了眼睛,一滴情泪缓缓落下。
这是刘臻生平第一次见到霸道凶狠,坚如磐石地孙皇后落下眼泪,是在为无法完成心愿生下一个真正的太子而遗憾?还是只是在为这个无法出生地孩子而伤心?
她不明所以,却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心情压抑。
不知该说什么,她只好安慰道:“母后节哀啊。”
孙皇后满头黑线,用手生硬地拂去了眼角的泪痕。
下一秒,她语气铮然,带着冷硬到极致的声音吼道:“滚!”
刘臻被这一声猛地吓了一跳,一股难以言喻地难堪,从心底侵袭而来,刺的她的心脏生痛不已,脸色也涨红起来,不自然到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从前,孙皇后虽然也对她时常严厉苛责,但也从未用过如此疾言厉色地言语狠狠地冲击着她的心,也从未让她真正感到如此难堪的地步,更别说,她的脸皮极厚,很少会被什么话语伤到。
而今天,是第一次。一种心灰意冷地情绪蔓延开来。
“哦……”她只能说道。
走在御花园隐秘地小道上,刘臻闷闷不乐地耸拉着脑袋,一副谁叫也不理的模样。为了不被人看出她此刻的情绪,她连小东西也给支走了,只想自己一个人安静地走,走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才好。
这里是她的家,可却丧失了温暖的家。
她自嘲地笑笑,连面部表情都懒得做。
走着走着,就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湖边。
一抹淡青色地身影映入眼帘。
这世界真小,她叫道:“诸葛樾你在干嘛?”
他闻声转过头来,就见她丧着个脸,明显不高兴地神情,就是一怔,但也回答道:“臣在钓鱼,这么明显的问题殿下还问。”
“哦哦哦。”她闷闷地声音响起,“难怪几日不常看到你了,原来你在钓鱼。”
“你这史官当的也真不够称职,居然都不随时盯着本宫了随身记录了。”她又自己小声地喃喃自语着。
声音虽小,可诸葛樾耳力极好,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殿下最近忙着跟魏良人侍寝,你也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臣,臣还不如来钓鱼,落得轻松自在,臣不在,自然有王靶替补。”他看着她,放下鱼竿,一步一步走进她,边走边说道。
“王靶?”刘臻疑惑了半响,“本宫怎么没有看见过他?”
“实不相瞒,王靶是我们府中训练的一名暗卫,为了怕被殿下怼,所以他一般都藏身于暗处,暗中记录。”他不急不缓地解释道。
也是他放在她身边保护她的暗卫。
“哦哦哦。”她又是闷闷的回答,“本宫还记得他说要拜本宫为师,如今竟然连见都不敢见本宫了。”
“本宫有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诸葛樾察觉到她的情绪很不对劲,整个人死气沉沉,又闷闷不乐地。
“臣就很喜欢殿下,不如我们去喝酒吧。”他笑了起来,眸色生辉。
亮的刘臻差点就晃花了眼。
“喝酒?喝酒好,本宫想喝酒……”
又是一天的黑幕降临,今夜没有满天星辰,连明月也隐去了踪迹,只剩下一片寂静地漆黑。
就如同刘臻今日遮云蔽月地心情,一点也不光彩。
两人坐在诸葛相府的闲庭之中,只能对着远处悬挂地灯笼一杯接一杯的喝下苦酒。
她说,她不想待在皇宫,憋闷。
诸葛樾也不劝解她,只是看着她,喝的小脸通红,醉意朦胧。
“爱卿,咱俩干一个。”她举着酒杯,歪歪斜斜地就要跟他碰杯。
诸葛樾只好配合地跟她碰一下,她才满意地笑着喝下。
酝酿许久,他终于问道:“殿下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她歪着头,斜着眼,喝的迷糊不清。
“还、还是、樾樾、了了解我。”她打了个酒嗝,又接着捧着酒壶开始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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