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来后,身后还跟着两个侍从模样的人,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样子,倒是不比那黑衣杀手面目可憎。
不知诸葛樾身后为何突然之间跟着这两人,先前她从没有见过。
刘臻指着他身后那俩人问:“他们是谁?先前怎么不曾见过?”
诸葛樾用脏脏的袖口擦了擦脸,脸上更黑了,笑嘻嘻道:“他们是我爹给我的隐卫。”他指了指俩冰脸男道:“真剑和隐剑。”
“是他们救了臣。”
“真贱,淫贱?哪有这样取名的?”
真是好重的口味!
真剑银剑:“……”
刘臻又指着这里横七竖八的尸体,问道:“这是他们两个杀的?”
诸葛樾愣愣看了刘臻一眼,转头看了看那俩隐卫,认同的点点头。
“……”
魏遂在旁边面色淡淡地瞅着,甚至无聊地卷头发。刘臻深呼吸口气,憋着酝酿好久的情绪,实在是忍无可忍,上前就一通暴揍诸葛樾。
“你他妈有隐卫你怎么不早说?还让本宫拼命的跑,害的本宫颜面尽失。你这狗贼是何居心?”
诸葛樾被打得抱头乱蹿,大声求饶着“殿下,臣错了,臣错了。”
末了,刘臻打得累了,只觉得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竟再使不出半分力气来。
“哎哟……”她蹲下身,今日这般周折,倒是忘了自己葵水已至,如今是越来越痛了。
魏遂与诸葛樾都紧张的唤道:“殿下!”
生平第一次疼得这般冷汗直冒,身下也没应急之物,再不回宫,待会血流不止,只怕得让人起疑了,只得说道:“本宫突然肚子疼,肯定方才跑得急了,快送本宫回宫去。”
“微、微臣背你。”诸葛樾紧张地看着刘臻。
魏遂认同的点头,说:“没错,诸葛樾今日可是惹恼了殿下,就该他来背殿下。”
刘臻剜他一眼,自己不想背,还找那么多理由,又说:“赶紧的,磨磨唧唧,本宫快痛死了。”
趴在诸葛樾的背上,十六岁的少年,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没想到平时看着呆呆傻傻的人,他的背已经如此宽厚的令人觉得心安了。
刘臻安心的用尽浑身力气趴在他背后,临了,望了眼那水潭,方才想起,葵水来了,是不应接触水的,何况潭水寒凉,否则现在只怕要被活生生地疼死了,所幸还好当时没下去。
回了宫,传了太医战战兢兢地诊治后,再开了几副药,便挥退众人下去了。
孙皇后上前来,难得的疾言厉色:“你可知今日你闯了多大的祸,你差点身份败露。”
刘臻拿畏惧的眼神瞄她一眼,心下自知理亏,她母后此时怕是想杀了她的心都有了吧。
她不敢在床上安然的躺着,忙起身向孙皇后告罪道:“儿臣知错了,差点酿成大祸,请、请母后责罚。”
她冷哼一声,语气带着不屑,“责罚?一句责罚就能简单了事吗?我看你是太子当的太久了,大概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这已经是赤裸裸地警告了,也是孙皇后第一次如此声色俱厉地对她“警告”。
“给你的身份,你就要自己有能力当得起,没人能替你保驾护航一辈子,也没人能时时替你保住性命,皇儿,你记住了吗?”
“儿臣定当谨记。”刘臻低下头。
孙皇后扔下这句话,就冷漠地转身,出了东宫殿。
她这一走,又有不少人得为她今日的鲁莽无知而断送了性命罢。
刘臻腹内绞痛,却比不上心里的寒凉所带给她的震慑更大一些。母后是故意的吗?难道真要看她以一介女子之身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乱了这自古以来的朝纲正纪?
乱就乱吧,干嘛要警告她?弄得她心情都不美好了。
刘臻想,看来是时候该做个荒淫无道的君主了。
于是她抱着巨无霸絮絮叨叨地度过了一段漫无目的时日。不对,好像她从来就没有目地。
许是她近日实在荒唐又犯事,为了让她能早日沉稳起来,太子妃人选已然定下,是孙皇后亲定的丞相大人的侄女诸葛溟。
说起她的这位太子妃,想来也是孙皇后做的有些不道德了,人家今年才刚满八岁而已,便被指给她做太子妃。为了能一直得到丞相大人的支持,孙皇后也是不遗余力了。而由于太子妃年龄甚小,难以服众,她又再册封魏蔻为侧妃,与太子妃一同入主东宫。
这画面太美,简直不敢想象。
近日以来,东宫殿实在是处于多事之秋,就连晚上睡觉,都要随时防着魏遂那厮偷溜进来望着她的天人之姿流口水。
诸葛樾倒是几日不曾入宫了,也不知他是做何去了,如此玩忽职守,消极怠工。于是刘臻便扣了他这三个月的俸禄,心里才舒爽了许多。
大婚之日,就定在三日后。
蜀都内一派祥和喜气,大街小巷挂满了精致的红灯笼,百姓们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映衬着刘臻煞白的面孔。
“殿下,笑一个嘛,好歹要成亲了。”
刘臻目光呆滞,连个白眼也不想施舍给他,用力打掉魏遂的贱手后,木然地转过身去。
52书库推荐浏览: 恶魔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