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了这里,海因里希也没有再遮掩的必要了,只好无奈地道,“从那以后我只见过他两三次,其他的时间,他总是在我出现之前就离开了。”
苏拉忍住没有笑出声来,却忍不住笑意从弯弯的眼睛里跑出来,她歪着头看海因里希,“那现在如果有机会,你会捉弄他吗?比如像那个杜默兰·艾尔一样,在他的脸上也贴一个笨蛋的标记什么的?”
她只是说着玩,没想到海因里希竟然真的仔细地想了片刻,然后点头道,“会的。”
苏拉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出声。
在大家吃宵夜的时候,爱因斯坦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它为了威风,一整个下午都独占龙头,享受风迎面吹来,翎毛飘逸的那种感觉,但这不可避免地让它的羽毛变得乱糟糟的,因此在进入餐厅之前,它就吵着要先去整理仪容仪表。这原本都是苏拉的活计,只是她刚一开口,就被查尔斯拦了下来。他给爱因斯坦介绍了几个心灵手巧的女仆,她们每一个都掌握着当前王都的时尚标,同时还有丰富的照顾幼崽的经验。爱因斯坦眯着红色的豆豆眼,从里面挑了一个最年轻貌美的小姑娘,自觉堪堪能够为自己服务,这才勉强同意了。
恺撒或许是他们中吃得最多的那一个。它最近的修炼很有成效,看起来也长大了一些,苏拉明显地感觉到它比一开始要重了许多,不过还在自己能够承受的范围。她在心里默默地估算了一下恺撒的重量,天马行空地思考着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撸铁这种健身活动,或者有其他类似的项目可以让她增加点力量。
一顿简单的宵夜结束后,查尔斯已经派人将房间打扫了出来,甚至还周到地给爱因斯坦和恺撒也安排了一间,有宽敞又柔软的垫子、碎步拼塞成的窝,还有一个高大的鎏金鸟架,上面的每个枝杈都细心地缠上了细麻绳,总之布置地十分舒适。
“时间仓促,只能布置成这样了,还请两位将就一下,明天一早我再让他们好好地收拾。”查尔斯推开了一扇门,对着恺撒和爱因斯坦说道。
苏拉探着脑袋往里面望了两眼,然后又转过头来看着查尔斯。她发现查尔斯真的是一个很贴心的管家,就拿这间房间来说,他是在刚才见到恺撒和爱因斯坦之后,才吩咐女仆打扫布置的,可是现在看来却并不简陋,猫科动物和鸟类喜欢的器物在房间里都有,虽然不多,不过却也足够。
而且苏拉还注意到,这间房间里没有任何兽皮或者类似兽皮的装饰,应该是查尔斯特意向女仆交代过的。因为拿不准恺撒和爱因斯坦作为魔兽,看到这些会不会物伤其类,所以就干脆提前都撤了下去,就像餐厅里的一面墙上原本挂着一个长着四支角的鹿头装饰,在他们落座之前,查尔斯就已经自然而然地把那颗鹿头取了下来,交给一名女仆拿下去,恺撒只是在女仆离开之前瞥到了一眼。
爱因斯坦率先飞进房间,它扭着小脑袋左右看了看,显然对这间房间很是满意,觉得无论是装修还是陈设,都足够匹配它的身份,但它的鸟设是绝对不会坦诚地夸赞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事物,所以就强压住了内心的喜悦,故作勉强地点点头道,“那我就将就一下吧。”边说还边落在了鸟架上,抬起爪子去磨上面缠着的细麻绳,感觉特别好!
苏拉放下恺撒,摸了摸它的脑袋,把它的耳朵都快撸到脑后去了,这才松开手道,“去休息吧,晚安,恺撒。”
恺撒迟疑了一下,看看她,又朝她身后的海因里希看了一眼,“那你呢?”
“我也要去休息了,明天见。”
“哦……”恺撒闷闷地应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嘱咐她,“你如果害怕,就叫我啊。”
苏拉连连点头,“好的,谢谢你,我知道了。”
恺撒还想说什么,又好像想对海因里希说什么,却都没有说出口,一张虎脸上满是欲言又止,直到爱因斯坦玩了一会儿麻绳还没有等到它,小小地“哈!”了一声,在心里嘲笑它果然是只刚断奶的小老虎,就飞出来一个俯冲,用爪子抓起它重新飞回房间,还不忘叮嘱门外的人,“随手关门噢!”
随着门被轻轻地关上,爱因斯坦当即一松爪子把恺撒从半空中丢下,一边飞到鸟架上一边似模似样地啧啧叹道,“小老虎,你可真是太不懂事了,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恺撒就地打了个滚卸去力道,从容地站了起来,扭着脑袋朝四周打量着,没有搭理它。
爱因斯坦又道,“没有人类会一直跟魔兽睡在一起的,你看那条龙不也是一回来就偷偷溜走了吗?再说,你们圣光白虎从来都是一只虎睡呀,除非你找到另一只母老虎……人类也是一样的。”
等它这一通嘀咕完了,恺撒也粗略地把房间各处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危险,这才迈着小爪子走到了铺着软垫的窝里卧下,“我只是有点不放心苏拉。”
如果不是眼睛天生是红色的,此时爱因斯坦真的想翻一个白眼了,“你哪里有不放心苏拉,”它嗤笑道,“你不放心的是海因里希吧。”
恺撒闻言,默默地仰起虎脸看它。
爱因斯坦便挺起了小胸脯,一副“我是你……”,嗯,暂时还不知道自己是恺撒的什么,就一副“你是我弟弟”的样子,颇有几分得意地说道,“你果然是太小了,根本不懂这个复杂的世界,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无论是人类还是魔兽,其实都差不多,——当然只有我是独特的。总之,他们总是被时间和季节影响着,自己却丝毫察觉不到,真是傻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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