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句芒的视线落到水潭里:“不知道你是扶桑的女儿,见了这么多次,叔叔也没什么东西送你,如今你是人,句芒叔叔虽然是神,却也没帮上你什么忙,今天叔叔就送你份礼吧。不过,礼尚往来,劳烦你帮叔叔照顾一下这个不成器的丫头。”
卫延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猛地抓住镇灵锁:“句芒,你别给老子犯浑——”
潭水忽然剧烈的震动起来,句芒凝诀劈开镇灵锁,卫延没想到句芒的法术已经修炼到这个地步,等再追上去时已经来不及了。
句芒用尽浑身解数将潭水中恶鬼纳入体中,何原枫离得近,还想帮衬一二,忽然听到惊天动地地爆破声,天地变色,潭水高高上涌形成水柱直直纳入天空。
卫延尽管带着耳塞,都被震得差点元神出窍,更别说李殊他们,躲在结界里也被震得吐血。
漫天山林中惊起一阵扑棱声,四面八方的鸟儿从远处飞来,向媛媛正坐在撤离的大巴上,震动忽然停止了,他们朝窗外望去:“快看,天上好多鸟啊。”
李殊这一生都没见过这么多种类的鸟,麻雀,喜鹊,燕子,大雁,黑翅鸢,甚至罕见的海东青也在其中,场面宏大而壮观,熊猫精也惊呆了,仰望着湛蓝的天空。
水柱中句芒现了原形,几乎没人见过句芒的原形,碧青的大鹏鸟展开翅膀,伸长细颈朝天嘶鸣,清脆的鸟鸣声几乎跟这样一起吟唱起来。
两条细细的小黑龙在大鹏鸟的脚下时不时露出长长的胡须,龙尾黑亮,鳞片上闪烁着太阳的光。
大椿被惊醒了,她察觉到什么东方的异常,连忙召唤梁晃。
梁晃还在跟宋一磐坐在电视机前嗑瓜子,收到命令后连飞带跑奔回了婺州,可惜来不及了。
伴随着一阵嘹亮悲怆的鸟鸣声,水柱轰然散开,将卫延一行人冲到山腰的大树旁,刑天摸了把脸上的水,天空渐渐恢复它原本的颜色。
梁晃气喘吁吁地趴在山头朝他们张望:“句芒神呢,大椿要他立刻回去。”
空气里漂浮一股异常的清新,先前李殊闻到的那股腥臭已经没有痕迹。
卫延失神地注视句芒湮灭的水面。还是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幕是真的。李殊握了握他的手,卫延的掌心冰凉。
“小殊,”毕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卫延一点都不动容是不可能,“小殊,句芒死了,混元峰也完了。”
如今能支撑混元峰灵气的只有句芒一个,他纳入世间恶鬼,自爆而亡,是非功过不计入阴间命谱,再轮回也只是普通人了。
李殊回答不了他,沉默地看着怀里的金袖。金袖似乎才意识那个讨人厌,老是折磨自己的句芒死了,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笑了好一会儿,又没了声息。
金袖也委屈,她觉得自己是有病,帮那怪人做了那么多坏事,回头坏人死了她也得到解脱了,她有感觉浑身不对劲。
过了一阵子,李殊感觉手臂一湿,金袖竟然把自己哭成一条泪蛇。
好多梦中的故事,在没来得及开始之前,就以决绝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两年后。
胡粤碎尸案最后因为嫌疑人金袖自杀,没有后续。事实上,李殊收拾好工具,看了眼一旁的保温箱:“诺,你那么喜欢卫延,我拿养过他的保温箱养你,开心吗?”
金袖没好气地换个姿势躺着:“我才不喜欢他。”
李殊笑笑。
熊猫精和沈柔的婚礼定在国庆节。
下了班,李殊从派出所出来直接去火车站。
她没有继续读研,直接提前通知人员撤离得了个什么奖章,加上何原枫的推荐,毕业后直接留在府南总局工作。
出门时,遇到迎面过来的小吴,见到她,小吴笑呵呵地递了包东西过去。
“什么呀?”李殊笑着接过看看:“呦,喜糖,你二婚啦?”
小吴佯怒地拍拍桌子:“会不会说话?”
李殊做出一副受教的表情。
小吴这才满意的点头,飞舞着两条眉毛很是欢快地说:“我老婆二胎生了,是个闺女,周末记得来我家吃酒啊。”
李殊惊讶完,又笑起来:“恭喜恭喜。”说完,又摊了摊手,无奈地说:“不过我没空去了,朋友要结婚,但你放心,礼钱我一定不会忘的。”
“我贪你那点子钱吗。”小吴皱皱眉,指责道,“李殊你这就不给面子了,我跟你说宋队长都去,你不去是不是看不起我?”
李殊把包拿在手里,拍拍小吴的肩膀:“这样吧,你闺女满月酒我肯定来,拜拜。”
小吴还想再劝个两句,门外闪过一个男人的身影,他立刻识趣地不吱声。
心里倒还嘀咕两句,你说李殊这小姑娘不知道从哪儿找的男朋友,气场跟他们宋队长上头那位大领导似的,不对,估计还得在强点。
酒店包厢里人已经坐得满满当当,李殊和卫延到的时候,沈柔正在到处跟朋友说话,见到李殊,温婉地笑了笑。
“你们坐这边。”熊猫精热情地招呼他们。
熊猫精,哦不,崔遥,李殊知道他就是崔遥后收到了不小的惊吓,没想到真人是这个样子,梁晃那黄鼠狼果然满嘴跑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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