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自己的宠物溜出去这件事,李殊已经不像第一回那样阻拦了。反正待不了多久的地儿,吓人就吓人吧。
保安大叔的电话打来时她正在洗漱,完了又给那个传说中老工友打了通电话,问了些谢清庭的事,基本都对得上。
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黄生的死跟谢清庭恐怕脱不了干系。
她仰头倒在床上,今天特别累,晚上还淋了雨,她没用多大功夫就睡沉了。
委蛇从窗外爬进来看到她睡得死死地那样,平白生了股火气,他为口吃的在外担心受怕,他饲主倒是呼呼大睡舒服得要死。
角色像倒过来了。
他恶意满满地捏住李殊的鼻子,她挣扎了几下,睡梦中的人怎么比得过他的力气,不一会儿李殊就睡眼惺忪地睁眼了。
她打着哈欠拿开委蛇的手:“没吃饱啊?我给你留了饭在桌上。”
委蛇哼哼唧唧:“那么点还不够塞牙缝。”
李殊低声笑了笑:“那您牙缝可够大的。”
委蛇见她又要倒头睡去,拖住她的肩膀,突然摸到一些凉凉的东西,摊手一看,是些泛着荧光的条状叶片。
他愣了愣,手伸到被子底下捞了捞,叶片越来越多,李殊一把抓住他的手,睁眼看他:“不要乱摸。”
委蛇收了手,镇定地说:“你从哪来的?”
李殊看着他手里的条状叶片:“不知道,你问我我问谁?”
委蛇知道她撒谎,也不拆穿,他反手握住李殊的手,李殊缩了缩,他把她的手贴到自己脸颊边,往后捂住了耳朵。
李殊的手心滚烫,脸却很白,或许是远处灯光的原因,她看上去有几分虚弱,有气无力地弹了弹手指:“又打雷啦,我睡得死,都没听见。”
委蛇恩一声,他半蹲在地上,上半身靠着床头。
李殊不知道发现没有,她喷在委蛇侧脸的呼吸也是滚烫的:“干脆给你买个耳塞更方便,要是我上课时打雷怎么办,你也找我?”
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神色,委蛇能夜中视物,他枕着床沿,中间隔着一块被子,看李殊微微阖着眼,两颊绯红,湿润的嘴唇一开一合:“我梦见大椿了,每次梦见她总会遇到一堆破事,老实说我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她了。不过她刚才告诉我一个秘密。”
“你说。”
第20章 第 20 章
“她说胜水的老房子被闪电劈中着火了,她还说原本我跟小嵘都会死在这场火灾里,算是我帮她找回梁晃的报答。”李殊说,“委蛇,你为什么会跟着我啊?”
雷声滚滚,委蛇端着下巴凝神回忆。
同样的雷雨天,李殊捡了条漂亮的小粉蛇准备泡药酒,小粉蛇起初不知道她的用意,后来看见她天天摆弄蝎子什么的泡酒才隐约想到点不好的事,身体还没恢复也硬是恢复了原形,原本想着吓死她,没想到李殊命硬,他没了辙,天天接受嗟来之食自尊心又过不去,只好暗地里把她的八字改进自己的命谱,可以说让这位当饲主的决定相当得草率。
“因为你笨。”委蛇瘪瘪嘴。
笨的人好把握。
李殊哦了一声,之后就没了声音,委蛇以为李殊又睡着了,他悄悄掐她的鼻子,冷不丁被咬了口,委蛇啊一声,李殊吐出手指,磨了磨牙:“你那么聪明你怎么不上天呢。”
委蛇反驳道:“你怎么知道我没上过天,要不是颛顼帝让人把连接天地的建木神树砍了,我也是能上天的好不好?”
李殊无话可说,她拍拍委蛇的脑袋,想把他拍下去,可惜委蛇脸皮厚,任她拍个没完,自是岿然不动。李殊拍得手痛,又被他扯过去捂耳朵,她毫不客气地揪着他软软的耳根,差点干脆把这蛇精的耳朵拽下来,委蛇憋得眼睛充血,也没有阻止她。
他要是跟平时一样回咬自己两口也就算了,偏偏他一副任由□□的委屈样,李殊吃软不吃硬,心一软就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她轻轻揉了揉他的耳朵:“痛不痛?”
委蛇转过一张苦瓜脸:“你说呢?”明知故问。
李殊嘿嘿笑了笑:“你记得上次我们被困在风生兽阵法那天吗?”
她不说委蛇还真忘了,不过那个小小的阵法他也没多看得上眼:“嗯哼?”
“我本来想捐个香火再起名的,结果一拖再拖。”李殊说得久了,口干,她咽了咽口水,撑起身拿起杯子喝了口,“你们委蛇不是有个别名叫延维吗?”
委蛇别过头看她,她笑起来两个梨涡一荡一荡的,以前皮肤黑看不出来,现在稍微白一点就很明显,有那么点娇俏的意思:“我给他倒过来,卫延,怎么样?好不好听?”
“呵呵。”
什么鬼名字,听着像胃炎。
李殊见他冷着脸也没反对,就当他默认了,拍手决定:“就这个了,回老家后我们就去上个户口。”
卫延耳尖如贼,一下就抓住了她话里关键:“回老家,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回去,什么时候?”
李殊又喝了两口水,摸了摸自己额头,朝卫延傻里傻气地咧嘴笑了笑:“那什么,我有点晕。”
说完,一头栽进被褥。
话还没说完呢,卫延掰过她的肩,手背擦过她滚烫的脸,卫延被烫得一激灵,顿了顿,把自己冰凉的手贴到李殊的脖颈间,那里的温度高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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