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殊没料到卫延突然发作,从他这段时间的表现看,李殊还以为他已经收了脾气,没想到临时又爆发,她害怕李宗元被蛇咬死了,连忙上前:“爷爷,要不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卫延咬过她没错,但他下口有分寸,从没释放过毒液,李殊不知道他的毒性到底有多厉害。
李宗元喘着浊气,拿开手,伤口上只有两个圆圆耳朵牙印,除了剧烈的疼痛外,似乎并没有全身发麻,四肢酸涩的迹象。
保险起见,他还是吩咐李殊:“让张嫂叫费医生过来一趟。”
李殊见卫延嘴下留情,匆匆下楼找张嫂,小粉蛇趁她不注意留在了书房,没有跟下去。
他爬上高高的书桌,把自己盘成一团,红眼珠里闪着危险的光。
李宗元不设防这古怪的蛇还在,刚才的惊吓让他心有余悸,他不着痕迹地拉开与蛇的距离。如果这条蛇就是李殊养的宠物蛇,那她提出要搬出去的理由确实充足。但他不理解自己孙女为什么要把这么危险的东西留在身边。
亦或者说,有什么让她必须留下这条蛇的理由。
李宗元想了很多可能,有关于李殊的母亲,也有自己小儿子,或许直接问李殊,她也不会说。他估计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李殊最初是为了泡药酒留下这蛇。
“老头。”
李宗元听到一把年轻的男声,他环顾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到蛇身上。
他眉头紧皱:“你在跟我说话?”
小粉蛇似乎不屑地哼了声:“这里就你一个人。”
跟人以外的生物的经历,李宗元还是头一次,他面色古怪:“你要说什么?”
小粉蛇歪着脑袋说:“我主人说了,她要搬出去,你听见了吗?”
李宗元说:“那又如何?她是我孙女,搬不搬出去我能决定,你算什么东西。”
“那可由不得你,”小粉蛇嗤笑道,“李殊是跟我签下契约的命主,我们才是一体的。”
“什么意思?你要把她带去哪里?”
小粉蛇声音冷冷的,像从雨后潮湿的泥土里发出来的一样,令人鼻尖发麻:“让她走,你们留一个李嵘已足够。”
费医生连夜赶来。
张嫂听说家里进了蛇,连着做了两三天的卫生,连只蟑螂都没发现,累得腰酸背痛,大家劝她休息,叫钟点工帮忙,她还不肯。
不知卫延和李宗元说了什么,李宗元同意了李殊过完年搬出去住的请求,只是要求她仍然住帝都,不必回婺州。
年关将近,城里热闹起来了。
李江隐解开心结后,还仍然不知以何面目面对向微澜和罗岚。
谢清庭准备回南城过年,被罗女士留下来。当年那些事沈应也一知半解,如今因为这跟李江隐生了罅隙,罗岚想借着谢清庭让这两兄弟和好如初。
“沈应叔,”李嵘正在院子里打乒乓,看见那辆熟悉的布加迪威龙高兴地挥了挥手,沈应一出现,李江隐放下球拍,掉头往屋里走,李嵘拦不住,挠挠头皮:“他最近心情不好,沈应叔你别生气。”
沈应哪里不知道他生气的原因:“没事。”他捡起地上跳动的兵乓球,“你们在打球啊?”
李嵘笑了笑:“对。”
沈应走到对面,拿起球拍:“咱们来几局。我初中那会儿也打乒乓,还进过校队。”
“是吗,”李嵘有些意外,“行,那我就不让了。”
天空澄澈如明镜,偶尔几缕白云游过。
沈应跟李嵘杀得难分难舍,只是极偶尔往二楼望去,窗前的人影始终没有离开,手里的书拿倒了,主人也没察觉。
谢清庭没有直接到李家来,来的是个像纸糊的假人似的漂亮小姑娘,张嫂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她啧啧赞叹了会儿,心说要是搁她父母那一辈的,能有这糊纸的手艺也是纸糊匠中庖丁了。
“你是?”
“花影。”女孩说话冷冰冰的,跟她的脸一样不太真实:“我找李殊,她在吗?”
张嫂擦擦手,笑眯眯地点头:“她在屋里,我去给你叫。”
女孩点点头,在客厅的挂画前凝视了会儿,李江隐正从外面进来,突然发现家里来了个陌生人。女孩警觉地转头,看到她的正脸,李江隐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声音:“你是……”
李殊背着双肩包正从楼上下来,见到女孩也愣了愣,片刻后,她福至心灵:“风生……吗?”
风生兽一板一眼地说:“是我。”
李殊转头看见李江隐,介绍道:“她是我朋友,花影,这我堂哥。”
风生兽朝李江隐点点头,她知道他。
李江隐看着花影眼中看熟人的目光有些纳闷,他不记得在那里见过这女孩。不过良好的家教让他没有多问,他只是点点头:“你好,我叫李江隐。”
花影不再看他,转向李殊:“我们去游乐园。”
李殊看了看天色,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雪:“现在?”
花影点头。
尽管感觉不太对劲,但花影一副坚定不移的态度,李殊还是跟张嫂打了招呼,一起出门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祝禺